饭局(3/4)

    丰富多彩，洋溢，谢佳菀偶尔注视前这个青正当的少女——脸上是明媚自信的飞扬，被保护得不染世俗。谢佳菀心里发酸，又无比羡慕。

    有时隐约察觉到有目光冷冷淡淡又带着疑云雾的注视自己，她也会假装没看见。你看吧，人就是这么矛盾，事实也永远是这么残酷。

    在她鼓起勇气要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在上的人本不会在意她的决定。

    期间，三三两两的男人结伴门烟放风，谢佳菀觉得实在难受，朝唐旻正打了个招呼。

    “别嘛，你平时不是很能喝？没多久了，再持一。”

    唐旻正安抚人的时候倒是很温柔，怪不得荣乐昕那倒刺能甘愿和他周旋这么久。

    他中途又回来一趟，专门给她和谭思了果和冰镇果，照顾得周全后才去。

    谭思忽然问谢佳菀:“佳菀，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她中带着探究，却隐藏得很明。谢佳菀也不稀罕戳穿她的心思，只说:“朋友的朋友，在一起玩过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

    谭思心不在焉地，不再说话，拿叉去挑选心仪的果。

    满屋的男人去后，包厢的烟味淡了许久，谢佳菀也觉没这么难受了。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门再次被打开，铺天盖地的笑声撕扯着人好不容易安顿去的耳。

    “是晚生的错，大不了我多罚几杯！”

    “得罚，罚你把我们之前喝过的量都补回来。”

    “谭叔，这可有狠。”

    谢佳菀形僵，却还是颤抖着抬看向门，火光电石间，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男人穿金银，一得致的湖蓝衬衫，发梳得整齐，光的额。小腹微微起，可四肢和型却是瘦有型。

    “我们这些老说不算，让从和旻正评评理。”

    梁从从背后拍了拍路轩文的肩，俊朗的脸上挑起散漫的笑，“谁让你姗姗来迟，没罚你把剩的酒完都不错了。”

    一句话引起气氛，路轩文心有不甘，调打着梁从：“好啊，你这小，看我怎么把你喝倒。”

    话音在追寻梁从的目光落到席间稳稳坐着的女人上那刻戛然而止，路轩文愣了愣，在谢佳菀闪烁神挪开前歪了歪脑袋，心里盘旋起无数的杂念。

    最终尘埃落地。

    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兄弟昔日的一个风往事，其他的他都记不起了。

    气氛有些微妙，梁从似乎也注意到了路轩文好奇的目光。那小明显是想调趣却又碍着他冷淡的态度而拼命抑制。

    梁从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伸手夹了两块凉拌垫肚。谢佳菀也是偏着，视若无睹。

    陌人，陌人，路轩文这刻才明白，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终，他自己笑声，又忙着去应付别人，一场只存在于他们三人间无声的久别重逢就这样落帷幕。

    隔了几秒，梁从还是忍不住侧目，却看到她脸苍白，双手藏在桌布，抖动的频率和幅度带动着脚杯里的红。

    他有些茫然震措，一时分辨不心里的绪。从前她就不喜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尤其是路轩文之。可再讨厌，再厌恶，总不能时隔多年后再见，是这般见了厉鬼般的恐惧和憎恶吧？

    有人提议举杯，哗啦啦的声音冲散了他心底徒然升起的一丝怀疑。

    散场时，已经临近十二。

    从包厢走来，丝丝冷气肺里，谢佳菀把大衣刚披上，还没有在留温度，毫无预兆地打了几个冷颤。

    受到荣乐昕的嘱咐，唐旻正想把自己的大衣脱来给她披上，她却像电一般弹开，声音冷到极致。

    “别碰我。”

    这莫名其妙的傲劲，倒和那个女人很像。唐旻正吃了瘪，轻笑一声，摆摆手走到前面。

    电梯里，她靠在角落，透明的玻璃，离苍凉冰冷的夜空最近，仿佛一个后退，就会坠无限渊。

    还是被男人们的谈阔论包围，她痛裂，抱自己，却用着红血丝的睛穿过几个厚实的肩膀，死死地盯着路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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