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2)

    “你不来我就上去，九楼是吧。”

    虽说大人老是促她们去帮忙，可你真的要去了，又嫌你碍手碍脚，赶你一边儿凉快去。

    聚会显然已经有萧瑟之，谢佳菀百无聊赖走过去围观她们汤圆。

    隔了几秒，电话再次响起，誓不罢休。

    时间啊，可不就是当你能看透的时候，它就逝了。

    十多开始，联系列表的各群里就开始活跃，谢佳菀也就这时候参与几句。

    谢佳菀总会回复，有时候对方还会回过来。浅聊几句，就到了。

    她急得直跺脚，“梁从！”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依旧沉默着，似乎在适应他的声音。

    电视里的晚成了背景音，偶尔有好看的小品，一家人会不约而同地停筷观看。

    “佳菀，你看我搓的汤圆圆不圆？”

    窗外晚霞铺盖，她卸所有防备和心事，沉沉睡去。

    谢佳菀由带大，后来又一直在外地念书，不像钟瑜，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在新州。

    舅妈提醒她:“佳菀，有事你就忙去。”

    谢佳菀快应了声，刚刚撩起袖，放在桌面的手机就亮起来。

    外婆尤其心疼谢佳菀这个外孙女，也许是因为所有孙辈里，只有谢佳菀没让她单独带过。

    一年也就只有这一天，人能凑齐，最开心的是老人家。

    菜香已经飘来，压锅蒸汽发“噌噌”的声响。

    “妈，等我修回来，我搬回家住吧。”

    五六岁的小朋友是最好哄骗的，给光就灿烂。

    不有心还是无意，谢佳菀都不喜别人擅自议论自己的过往。

    从小被大人教导要这样祝福老人，可这个年纪的他或许并不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从！”

    拿起手机走到厨房的台，第三次响起来，她才放到耳边接听。

    “你搞什么……”她几乎尖叫声，可又意识往后望了望，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疯了？”

    谢佳菀最受不了老人家说这话，扭瞥到满雪白的发丝，她压制住鼻尖的酸楚，告诉她:“可以的，外婆，你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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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累了，她们就躺在沙发，七横八竖地玩手机。

    半梦半醒间，觉到有人把她手机拿走，然后给她盖上毯。

    刘芝秀愣了愣，中有意，伸手捋了捋她的碎发。

    “对，外婆一定可以命百岁！”

    表弟放手里的玩，一双灵灵的睛扑闪扑闪。

    ————

    还有些一年到都看不见的陌生像，发过来的祝福语分辨不是群发还是私人订制。

    说不难过是假的。

    “我在你外婆家楼。”

    望着小手里凹凸不平的“汤圆”，谢佳菀抬和舅妈对视一，笑说:“圆，都搓不了这么圆。”

    晚饭过后，刘芝秀和二姨负责洗碗，谢敬文和舅舅喝茶棋，钟瑜忙着和朋友们打电话，谢佳菀就陪外婆外公看晚。

    手指停留在唐苏的对话框，她想了想，去回了个“同乐”，然后面无表的退。

    他语气平淡，不厌其烦又重复一遍。

    舅妈在一旁无奈叹:“一会儿楼要来投诉啦！”

    一大家人围着餐桌举杯、畅聊，话题好像永远聊不完。

    外婆一直挽着她的手放在炉里，嘴里念叨着:“我们佳菀什么能结婚啊，不知外婆还能不能看到了……”

    “好，家永远是你的，想回来用不着报备。”

    她如蒙大赦，收拢起手心，才发现里面都是汗。

    舅妈和表妹在给大家汤圆，外公外婆睡得早，八多就回房了。

    屋里的气开得很足，谢佳菀疲力竭。耳机里放着歌，隐约透来厨房有节律的切菜声。

    谢佳菀从洗手间探个，目睹惨状，她忍不住心疼那两个小孩。

    她僵在原地，大脑停止了运转，足足盯了屏幕将近一分钟。

    “楼。”

    可他们心里也清楚，今晚过后，大家就开始陆陆续续四奔走，想再聚首就难了。

    “哎！”

    知她不想去南州工作，此刻望着女儿的睡意，刘芝秀的心忽然就了。

    表妹兴得起来，要她也搓一个看看。

    消停不到一分钟，孩童的尖叫声比刚才还要有杀伤力，整个屋都快要被掀翻了。

    她笑着，又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