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治标不治本(3/3)

    他是在暗示自己误让千罗棉中毒，这多来的一笔会被算到桃上？笛午心想。

    这不用消凡说笛午也懂啊！不然他嘛这么焦急跑来给千罗棉解毒呢？但这么看来，或许桃献血这一步就是冥冥之中的（师）父债（桃）偿？

    笛午越想越慌，忙用小瓶装一滴雪寒冰，想赶快回去救千罗棉，免得越拖越麻烦。

    刚装好，笛午才站起，就突左肩传来刺骨的疼痛，让他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透过悉心石，笛午看见桃前站着杀气腾腾的千罗棉。

    悉心石虽能传递心声，但一般来说还是有距离上的限制。站在隔能清楚觉到每一个念，隔得远了，讯息也会减少许多，或是几乎没有。只有在心中有烈起伏时，无论相隔多远，都能传达到对方脑海里。

    念十分烈时，甚至能将所想一切，以画面的方式展现在对方面前。

    笛午用手摀着左肩，看见桃挣扎着在空中写『师父没毒，会救你，一定』，气得是脸都白了。

    从小到大连活都捨不得她，捧在手心里就怕碰疼了磕伤了的小娃娃，现在竟然被千罗棉这么对待？就算你是鬼差转世也是无法原谅。

    背上燃起紫绿的麒麟之火，笛午怒吼：「他的死鬼差！你爷我这就去找你算帐去！」

    毒得解，但这帐，也不能不算！

    此时的凡间御前房，千罗棉还不知已大难临，正在听太医的诊治结果。

    太医表示桃天生就没有声带，一声音也发不来，还有奇毒冰破寒，看况是幼年便被迫服，能到现在想必受了不少苦。

    几个宦官正好在此时房通报，表示京城里桃之前所待的豪宅已经人去楼空，除了傢俱还在以外，就连僕人也全都不见了。

    千罗棉不知家僕都是奢遥变来的，奢遥一昏迷，僕人自然也会消失，还以为桃就是被他们扔不要的弃，颇唏嘘。

    御前房主在外名声狼藉，冷血嗜杀，但真是鬼差的千罗棉其实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兇残暴的人。

    他看似手起刀落，杀伐果断，但那都是面对坏人。

    在千罗棉看来，他刀的每一个都是死有馀辜，恶贯满盈。对恶人慈悲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至于什么化之类的事，千罗棉自认没那么崇，这些事就留给菩萨来吧！

    但他也并非只除恶而不行善。

    多年前，在距离京城三天路程的小镇上，他曾令杀死一个名叫张渊的小混混。

    张渊卖了报给御前房，千罗棉却过河拆桥，拿到报后转就杀了他。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御前房此举就是在跟邹王叫板，但千罗棉会杀他却另有原因。

    张產婆为了保守这个天大的祕密，甘愿后半辈装疯扮傻，就是为了保全一家老小。但张渊却能为了一箱黄金将他母亲守了一辈的秘密给卖了，如此不忠不孝之辈，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而买他报的黄金，千罗棉日后也以其他名义送到了张渊遗孤的手中，确保他们后半辈衣无忧，算实现了他对张渊的承诺，也藉了张產婆装疯半辈的苦心。

    这一善抵一杀，就是千罗棉心中的公正。

    恶人必须除，还得除得惊天动地，才能警示天，歹路不可行。但善人必须护，而且要护得小心翼翼，才不会引来有心之人藉机利用。

    至于他这观念是对还是不对，那就等他死后看阎王爷怎么判了。

    千罗棉虽仇视死士集团，但也知其中有不少人惨遭胁持，不得不当他们的走狗。遇到明显能救的，千罗棉向来是默默助他们逃离掌。遇到陷其中难以自的，他也乐得痛快解决他们，让他们少受苦。

    千罗棉寻思，厢房中的哑女孩，虽有些功夫，却几乎连自保的程度都不到，更别提去杀人了。他中奇毒，这女孩的血却又因从小被餵毒而拥有能缓解他毒发症状的功能，那极有可能就是刻意被养来当药人的。

    换句话说，她就是故意被送来控制千罗棉的棋。

    不能说话，即便是严刑拷打也无法半信息，死士集团实在是太毒辣了。

    但即便是她能说话，千罗棉也不会对她用刑的。她就是个被人控的魁儡，搞不好本连自己是个药人都不知，待她一意义也没有。

    但既然她是对方心积虑送来的，那就不能留在边。总不能明知是个陷阱还去吧？

    既然不能留，那是杀还是救，千罗棉心中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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