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屠杀(3/4)

    然后他就来了。

    明明没有悉心石，但他还是来救她了。

    明明他没有回来的理由，却依然来了。

    是因为有坏人的地方，就会有白棉来惩兇除恶吗？

    还是因为桃需要他，所以他一定会来？

    伴随着理伤的剧痛，桃无暇思，只能咬牙死忍，毕竟她就算是想叫，也叫不声。

    千罗棉被桃牢牢抓住，不想褻瀆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微微侧，闭上双。

    伤都在桃上，但透过桃抓他的力度，千罗棉觉得自己能受到她所经歷的每一分每一毫。

    在理箭伤时，由于太医必须将伤切开一些，桃颤抖着握住了千罗棉的手。

    每一刀，千罗棉都能透过桃手上的蓄而到。他一声不吭，毫不退缩，陪着桃一起扛着伤痛。

    但在最疼的箭步骤时，桃松开了手。

    千罗棉以为桃痛昏了，慌忙睁一看，原来桃看见自己把千罗棉的手都紫了，知箭会更疼，改抓住床褥。

    箭一，桃疼得整个人向后痉挛着，张大着嘴，却半也叫不来。

    抓床褥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豆大的汗珠佈满了桃的额，泪亦如决堤般涌她的眶。

    终于，桃伸手扯住千罗棉的衣角，然后失去了意识。

    见她如此依赖千罗棉，太医在包扎完后识相地离开了房中。

    握住桃的手，千罗棉在床边地上坐。

    附近除了昏迷不醒的桃再无别人，千罗棉终于卸心房，任由的泪脸颊。

    他怒，怒御林军如此摧残桃，却无法杀光他们。

    他恨，恨自己没早一步想到，把桃保护好。

    他怨，怨自己不是完人，不能名正言顺把桃守在后。

    千罗棉心知，就算这次救了她，只要桃背上的胎记还在，她就永远得不到安寧。

    想要洗去嫌疑，只能去掉她的胎记。

    然而千罗棉无权替她这个决定。

    所以他了一件黎国从未有过的事。

    他给了桃，一介黎国少女，一个选择的权利。

    几天后，在桃伤势稍微好转，千罗棉悉心石簪，来到桃房中。

    千罗棉将邹王之女的来龙去脉，她上胎记的玄机，以及为何御林军会去袭击她都毫无保留地代给了桃。

    「所以，我的亲生父亲极有可能是邹王，我可能是皇室血脉？」桃惊讶心想。

    千罗棉说：「你若是，邹王欺君之罪坐实，而不知者无罪，你又是皇室血脉，我必会拚尽全力保你无碍，日后锦衣玉，富贵无量。但为黎国公主，半生要怎么过，要嫁予谁，你无权过问，也不能选择，只能任凭圣上决断。

    「你若不是，便不可再留中，此生也将与荣华富贵无缘。然而四门之外，去哪里，便去哪里，嫁予谁人，甚至是不嫁也成，都由你自己决定。」

    桃面担忧心想「那我究竟是不是啊？」

    千罗棉正问：「你想是便是，想不是便不是。」

    桃从小就跟着笛午，虽说不上四漂泊，但自由自在的日，她过习惯了。或许是从小在乡野中大，桃既不嚮往穿金玉，也不稀罕堂大院。捨弃金银财宝对她来说，最痛苦的大概就是要告别山珍海味了。

    既然不稀罕，那她当然不想拿自己后半生的话语权去换。

    「我希望我不是」桃心想。

    千罗棉心疼：「那，你还得再疼一次。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桃望向自己背后，理解地了。

    她虽涉世未，但凡事皆有代价这个理，桃还是懂的。

    望着窗外，桃心想「今天的百祭，我是去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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