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5）(1/2)

    b市今日晚间有雨。

    明明白天还晴空万里，傍晚就乌云遍布，沉沉一片。

    关越从打工餐厅来，越过后门跑细密雨中。

    他狱后一直住在租的郊区老式小区里的房。

    四周早已开发，只剩那个小区绿苔遍布，青霉横生。四周俱是断墙烂砖，森又，看起来与这个光鲜的城市格格不，但仍挤满了人。

    从市中要转两次地铁，还要徒步两公里，才能到达居所。

    关越狱后每天就这样在光鲜与残破之间辗转，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过上这样的安稳平淡的生活。

    不过好像还不错。

    他大冷天也只穿了一件老背心，上面还有在后厨菜留的油污，外面了一件纯黑漆面的夹克挡风。

    车雨变得大了些，他上有早年与人打架留的伤，钢闷声砸在他的背脊上，那一瞬间骨髓的痛已记不清楚。

    因为年少轻狂浑不吝留的伤疤有太多，那些荒唐大分都被他忘却了，只有在雨天中才会因天气隐隐发痛提醒他一番。

    他往嘴里填了烟，有风，要用左手护着才能见明火。

    暗中，这一抹被护住的火光照得他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

    那给他加了一抹邪。

    兜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他没，嘴里叼着烟照样往前走。

    监狱前，这老年机还没完全淘汰。来后，淘汰的不止有老年机，还有他。

    明明小小的一块握在手里更他妈方便，他在心里不屑地骂，还有一些更人化的设计，比如……

    小小的一块贴在手心，如果开了静音来电时会震动。

    像有无尽能量一样，刺激着他那一块有茧的肌肤，让他的连骨，骨通心脉，跟着活泛起来。

    好像不接电话，也能看到拨电话的人焦急等待的样。

    第八次，这是第八次了。

    小小的一块在手心安静来，因被他捂得太久已带了度。

    他继续走着，在细密的雨中，等待它第九次震动。

    这猜测“他会不会再打来”的未知让他浑发麻。他心里说着“随他妈的便”，可潜意识还在数这次间隔的秒数。

    已经五十八秒了，超前六次最的叁十二秒。烟草肺，细雨迷蒙。

    他不会再打来了，他这样想。

    青石路布满苔藓，雨天稍加不慎就会倒。

    但他已经是大人了，他对自己说。

    大人不可以摔跤，不可以泪，也不可以思念，因为那他妈的矫！臭矫！

    他狠一烟尾，随手扔到路边的草丛里，低躲雨，向着没有门，墙黢黑的楼梯跑去。

    袋里的板砖突然又震动起来，吓了他一。

    就像突然了电一样。

    就这几步路雨也能越越大。关越觉得自己今天忒躁，又骂了声“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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