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故人西辞(1/2)

    这几天，召儿常往孟家跑，说是教孟雪沅扎绒，今天一早又去了。

    陈杳从女萝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了然，随即传来了魏羽。

    “那人的事，查得怎么样？”陈杳问。

    “七八成。”魏羽拱手回禀。

    “去见见他吧。”说着，陈杳起，摆了摆可拢清风的两袖。

    自来雅之士，大多钟清静自然，何况鼓琴之人，更加喜好幽静，才能把瑶琴的声音聆听到极致。

    寻至郊外，陈杳从车上来，便听到山重峦间萦绕着一阵旷远的琴音。

    慢慢移近，细细倾听，原是《梅引》。曲调畅，柔中有劲，静中有动。

    一声清缓的尾音结，简朴院落里的人不疾不徐问：“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

    陈杳缓步行到弹琴之人面前，从容说：“桓先生琴音妙，不忍惊扰。”

    对此夸赞之语，桓邕习以为常，不置可否，只觉得前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熟，一边示意他座，一边问：“公找在有事吗？”

    “为了。”陈杳闲然坐好，如是回答。

    听到此话，桓邕心一顿，方才想起了此人，原是那夜太暗没能太看清。

    桓邕微有彷徨，“你……是谁？”

    “我姓陈，家中排行第五，封地在齐国。”

    “齐王？”桓邕愕然，“那召儿……”

    跟着昭华公主陈，还成了齐王的姬？什么样的姬，能当得起齐王一句？

    天的男，大抵都不会乐见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桓邕不想给召儿生事，忙闭嘴，改说：“那夜，只是认错了而已。我们既不相识，更无瓜葛。”

    “没有瓜葛吗？”陈杳瞥了一桓邕的伏羲琴，“你没教过她弹琴吗？《相思》《凤求凰》……”

    念到这两首琴曲时，陈杳语气有生，接着说：“人认错了，名字却叫对了，又是什么理？”

    桓邕放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颤，发一声非常轻微的弦音，几乎不可闻。

    此人是有备而来，难怪这几天老觉有人跟着。

    桓邕只得如实代：“我与殿姬确实认识，不过只是朋友，绝无……”

    “姬？”从桓邕的一言一行中，陈杳终于意识到此人完全不明状况，于是打断桓邕的话，试探地相告，“她是我的侧妃，你们梁国的昭华公主。”

    “昭华公主？”桓邕惊得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吗？”陈杳盯向桓邕，语气神中隐隐透一危险。

    一瞬讶然，桓邕明白其中的不简单。稍有不慎，他们这群人都会陷万劫不复之地。

    齐王来者不善，是要向他探问召儿的真实份吗？

    桓邕笑，忙说：“她是，她当然是昭华公主。我在梁国当过一段时间的乐师，教过公主弹琴。”

    陈杳收回目光，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沉声：“记住你这句话。无论谁问起，她都是昭华公主，不是别的任何人。”

    此话也听来奇怪，桓邕从中会到另一层义：此人心若明镜。

    “你都知？”桓邕不解，“那你找我到底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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