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久远的悲惨记忆(1/2)

    贫民窟的街永远脏又，坑坑洼洼的地面满是油污和泥，空气里仿佛都散发着郁的无望气息。

    天沉沉着小雨，低矮的屋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五六岁的小男孩在雨幕中护着怀里的药盒奔跑，迈着稚拙的两条小短闯家门，看到自己病重的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

    病痛折损了她的容颜，神虽然清澈依旧，但神态憔悴得令人心惊，连苍白的薄也满是裂。然而即使形容枯槁，也难以掩饰她五官惊人的秀。

    她抬起细瘦伶仃的手，把男孩额上的珠一一去，心疼，“跑这么急什么，外面还着雨，你要是着凉了妈妈也没法照顾你。”

    举止端庄从容，声音轻柔温和，跟这难民营一般的地方如此格格不。

    小男孩模样与她如一辙，只是没有缠绕不去的病气，眉如画、白如瓷，可以想见她年轻时该是多么神采奕奕的人。

    幼童抓住她瘦弱不堪的手，用稚的声音向她撒，“妈妈，枫枫没事的，妈妈抱抱枫枫吧。”

    她知，这是太过懂事的儿在尽力让她不要担心，努力在她面前维持着孩童该有的天真和糯，以减轻她的愧疚和伤心。他甚至偷偷跑去找隔的大叔想要帮忙事来换一钱，虽然他这个年纪对钱的概念都还很模糊。

    舍不得、真舍不得这样通透听话的好孩，但自己的的确确时日无多，只好把孩给他的父亲照料。虽然听说那人已经又重组家，但好歹是血缘至亲，能让这可怜的孩有家可回。

    病重的女人努力把孩抱在怀里，不舍地抚摸着他的发丝，从枕底掏一奢侈的糖来哄他。

    她最终还是死了，一贫如洗的家境让她的病本没有得以好好治疗。满脸无措的孩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撒手人寰，哭得几乎要断气。

    他手里抓着妈妈最后送给他的糖，细的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妈妈还是不要我了？我不要好吃的也不要玩，我只想很努力很努力地不让妈妈难过，可是她怎么、还是不要我了？”

    母亲冰冷的尸无法回答。

    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父亲边，被迫开始了寄人篱的生活。

    他的母亲年轻时漂亮得惊人，却因家中落不得不嫁给了平凡的父亲，安安稳稳地经营三之家的小日。他的父亲刚开始被人的青睐冲昏了，很是意了一段时光，这段最终却慢慢被自卑和疑虑击溃，他貌的母亲输给了另一个平凡的市井女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在家里不意外地成为了父亲和后母吵架的气筒，寒冬腊月里被勒令用冷洗衣服都是常事。

    慢慢地，日更加难过，因为他得实在像他死去的母亲，父亲对他的一丁怜惜也都耗尽，后母则一向妒忌丈夫那个丽的前妻，更怕这男孩碍着她后来生的儿。

    后来有一天，后母趁他的父亲不在家，把几个男人领了家门。

    她搓着手把年幼的男孩往前一推，虚伪，“枫枫啊，阿姨给你找了一家福利院，待遇很好的！你去了得听话，别给叔叔们找麻烦！”

    男孩懵懵懂懂地被捉上厢货车，关黑漆漆的笼里。他听说过福利院，那是孤儿们待的地方，但他明明还有父亲，何况这境况实在不像是单纯的福利院。

    但他已经在牢笼，丝毫无法反抗。

    泪都了一地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妈妈最后送他的糖还藏在橱柜底没有吃，也没能再见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最后一面，甚至连妈妈被埋在哪里都不得而知。

    晚风在清晨模糊的光里醒过来，惊讶自己居然在梦里又回想起了快要淡忘的往事，大概是昨晚给主人代了自己的过去，结果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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