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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的青石板小路,两边都是大宅的院墙,没有门。
齐茂山晃了晃,老吴赶伸手扶住他。他定了定神,正要再细问,突然听到正院里人声嘈杂,大人喊孩哭的,都透着慌。
齐茂山伸手扶住了边的枯树才算是站稳了。
更多的柴和火油被加到了火堆中,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夜空,少年苍白的脸和黄的睛终于消失在火焰里。
火焰动的间隙里,他看到一双黄的睛正定定地注视着他,他甚至看到了那如同猫一般收缩成细细一条的黑瞳孔。
“老爷!老爷!”一个人提着灯连跑带喊地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
“大少爷怎么了!你倒是说完啊!”老吴急了,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领。
“快开始!”齐茂山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枯掉的海棠上,冷冷地了一句。
“大少爷没了……”
齐茂山有发慌,但却没有像别人那样退开,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加火。”
老吴带着几个人在黑灰里翻找,半晌才来到他的边,声音有些发颤地说:“老爷,没有……”
他看到了少年那张苍白的脸,脸上的黄裱纸已经烧没了,但脸却没有任何变化,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变幻的影,那黄的睛静静地看着齐茂山。
有人大着胆向前凑了凑,拿着的一铁杆往火焰里伸去。
“大少爷他……”人跪倒在地上,说这四个字后却再也说不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气。
他就这么在路上不停地走,一直走到尽,是两扇朱红的大门,斑驳的红漆衬着同样斑驳的金纹饰,看起来很有些年的样。
火扭动着,很快烧到了捆着少年的桩上,在碰到他脚的那一瞬间,火光突然变亮,火焰冲天,刹那间就将少年整个人吞没了。
“这真不是人哪!”他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手指着火焰,随即又转过往院门外逃去,“这是煞……”
这句话说完之后,少年脸上突然泛起一个笑容,这笑容让齐茂山几乎窒息,这冷酷而恶毒的笑容,他这一辈也没有见到过。
陆远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过来,墙上挂着的钟上显示3半。
“煞什么煞!”齐茂山一脚踹在已经跑了院的人脸上,抬往火光里看去。
几个黑衣人连退了好几步,他们没见过这场面,只知烧人不该是这样,他们甚至没有闻到人被烧焦的味,除了火油和柴堆的气味,再也没有别的。仿佛这冲天的火光里烧的只是一团空气。
“怎么回事!”
除了齐茂山,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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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嘴动了动,说了一句话。
齐茂山看着一院的黑烟和还在零星飞舞着的火星,松了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几层衣衫,几乎要脱力了。
随着大火慢慢地变小,灭去,院里只剩了一堆黑的灰烬,偶尔有夜风过,这些灰烬便像是黑蝴蝶般在院里随风打着旋。
柴堆被浇上了火油,有人把火把扔到了柴堆上,火一窜了起来,传哔哔啪啪的声音。
又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