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2/2)

    林知夏依然大度：“专业的投资人手上至少有几百个项目，祝你好运。”

    林知夏牵起江逾白的右手。方才他为了救柴一命，用力过猛，手掌也被柴的糙布料磨血痕，但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善后：“报警，打急救电话，我们公司在市中心，人量大，柴差楼，底可能有人拍视频，安排好公关新闻稿……”

    柴半坐起，背靠墙，脸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林知夏记得很清楚，她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他时，他的神与现在很相似。

    他要死了。

    “终于见到你了。”他说。

    柴扶墙站立。

    舅舅的审表现，属实震撼了林知夏。她就转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并且不让江逾白回复她。

    柴抹了一把发，喃喃自语：“江总……救过我两次。”

    林知夏一掌拍响了警报。

    林知夏的意思是：“你好好吃饭，不要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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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疾手快一把扯住柴的小，这一瞬间他使了大的力气，外遮挡的胳膊青暴起。他平常练习卧推的杠铃都大于两百斤，而柴的重不足七十公斤，他降低重心把柴往拖，申秘书连忙搭了一把手，柴的神智逐渐清醒。

    申秘书单膝跪地：“柴先生？”

    林知夏瞥了一聂天清的背影，转看向柴。她问：“你还想谈权分吗？公司回购离职员工的权，是合法合理的，你继续打官司，肯定赢不了，网络风评还会一边倒，对你没有好。”

    聂天清混在人群里，一步一步往后退，趁着无人注意，他提前离开了。

    江逾白问：“能不能视频聊天？”

    柴抬起，望着江逾白。

    柴一气。

    江逾白的秘书、助理、以及公司的理总裁、投资经理都站在走廊的另一侧。他们这一帮人低声谈，音量极轻，柴依稀听见“江总”之类的称呼词。

    聂天清掀起，林知夏冷声说：“听我一句劝，你最好冷静来，助理和保安都在附近，你现在收手，柴没有证据，你要是再动手，就要坐穿牢底。”

    林知夏原本不想答应。但她拇指一划，不小心碰到了视频通话的钮，江逾白的声音就绕过手机屏幕，直抵她的耳朵。

    林知夏打量他片刻，他忽然用双手捂脸，像是在组织语言。

    林知夏和聂天清对话的时候，江逾白和申秘书已经把柴拖了室，总裁办公室的众多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保安如临大敌般围在江逾白的边，而柴双臂伸直，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

    几秒钟之前，林知夏的视线被聂天清遮挡，她没看清柴的动作。但她注意到，柴说的是“江总救我”，而不是“聂天清救我”，聂天清也像个旁观者一样静立不动，她生怕聂天清从中作梗，就站到了聂天清和江逾白的正中间。

    是时候表现一把了！申秘书心想。

    作为“集团第一秘书”，申秘书永远把自己的工作放在第一位。他暂时遗忘了躺在地上的柴，直到柴闷咳声。

    “你也不笨，”林知夏回敬，“很能沉得住气。”

    林知夏反问他：“当年我们在咖啡厅里，约你见面的那位投资人没有带走你的商业计划书。你是不是觉得，等你飞黄腾达了，就能打他们的脸？等你把某个行业到第一，就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追悔莫及？”

    聂天清不禁慨：“你真的很聪明。”

    柴没答话。

    从大厦层的窗向外看，街上的汽车都像是玩模型。

    申秘书一听这话，上撂了柴。他从袋里掏一本小册，一边速记一边说：“放心，江总，我这就联系公关和法务。”

    大理石地板洁白如雪，微微反光，映衬着几滴鲜红的血迹——那是柴由于过度张而淌的鼻血。

    江逾白的声调极低，念 千钧一发

    柴拼命夹住窗栏，大喊：“救我！江总！”

    他没有搭理林知夏。

    白骐大厦达百米。

    这是他讲的最后一句话。

    柴的重心倾倒，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直播”，“对赌协议”，“江科件”之类的词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年来的雄心壮志化为乌有，突如其来的耳鸣穿透了他的鼓。

    窗边一共站了四个人，除了聂天清，还有江逾白、林知夏和申秘书。

    他重重地眨了一睛，的褶皱清晰可见。

    “柴先生，”申秘书站得笔直，“救护车快来了。”

    林知夏和江逾白一向都是无话不谈。

    冷风凛冽，锋芒如刀，刮得柴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