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2/2)
枯树摇曳,荒草蔓延,嶙峋山石一路通向涧。
荣亓的声音竟然还很柔和:“沈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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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底寒光微沉。
“你没死不是计划中唯一的疏漏,而是唯一的幸运,请相信我,沈酌。”
“——让我惊讶的是,它当时竟然就附在傅琛上,还混成了中心区监察的老大,没有任何人发现。”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荣亓说话,周围几个异能者甚至都不敢抬,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别让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来。”沈酌冰白的牙关咬着,一字字:“你这张脸,看一都让我简直想吐。”
他其实知苏寄桥咽回去的话是什么。
“没有。”他坦诚地回答,“五年前我带着化源降落地球,在傅琛化的第一时间就占据了这s级的躯,因为我当时找不到容,也没有其他选择。傅琛原的灵魂早已经被摧毁了,此后你遇到的一直是我。”
那天晚上迅速增的陨石辐,急剧闪烁的致命白光,尖锐刺耳的仪警报,以及傅琛战栗不成句的解释和怒吼,都在这一刹那间呼啸远去,化作久而难堪的沉默。
“……”沉寂片刻后,荣亓摇了摇。
“我有见过真正的傅琛哪怕一次吗?”他沙哑地问。
没有任何人发现当年製造第一代hrg惨案的001号地外神,十八年后像模像样地披上了人,还摇一变成了亚洲呼风唤雨的监察。
“我本来其实觉得,在你对我最有好的时候死去,三年后也许还能以‘傅琛’的份现在你面前,但谁知苏寄桥一手炮製的意外让这个想法完全泯灭了。”
荣亓沉默良久,低沉:“对不起,我真的……不希望被你误会。”
恶画混迹人间,细想之恐怖至极!
之前在山里苏寄桥古怪的话音再度响起:“……第一次全球化发生后,我的神力大幅提,因此很快就从人群中发现了那异常的黑影,但让我惊讶的是,它当时竟然就在——”
“……你害死第一代全研究员,手上累累鲜血,无数人命,还想淘汰我整个人类族群,结果你却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沈酌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你也提误会这两个字,你难不是令人作呕吗?”
荣亓向前探,但沈酌一偏,决然侧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