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1/2)

    白晟却没有再多解释，把那支空注一抛，漫不经心接住，在偌大的实验层环顾一圈，随手戳戳杨小刀：

    “我挚友呢，在楼上没来吗？”

    ·

    实验层楼上，申海市化专科医院。

    病房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黯淡天光映溶沉睡的面容。

    也许是对宿命中难以避免的离别早有预，昏睡中女医生仍然眉拧，浮现一丝挣扎和不安。

    “……对不起，”伊塔尔多女喃喃。

    神漂浮在病床边，的红发自耳后垂落，一手托着腮，像以往无数夜那样孤独而伤地注视着人。

    “如果你醒着，我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了，也许……也许将来有一天你回忆我的时候，只能想起最后一刻我痛哭涕的脸吧。”

    病床边的小桌上摊开一张信纸，是伊塔尔多女临走前想要留的信。但她实在写不好地球文字，照猫画虎歪歪扭扭地描了半天，最终只能把字典一摔，无奈放弃。

    “也许你一觉醒来就回到五年前了，什么痛苦都不会记得，生离死别都未曾发生，就像当年我家乡的绝大分人一样。”女想了想，叹了气：“虽然很不甘心，但……也许那样你反而会更幸福一吧。”

    五年般的时光从记忆中掠过，第一次被困在溶好奇观察周围的世界，第一次用溶的双手小心摸地球上的与泥土，第一次在溶的鼓励品尝人类“正常的”……欣喜、意、沮丧、悲伤、期盼，纷纷扬扬无数时光如走观，终究归于降临地球的那一瞬间，地铁站里人惊慌，唯有女医生向她敞开充满信任的，接纳的怀抱。

    像梦一样好，像梦一样仓促，转又来到了孤上路的时刻。

    她应该想到的。当千万年前她别无选择扛起因果律与时间轴的时候，就注定了命运是孤向前，永不回。

    “你知吗，其实我曾经特别怨恨。”女托着腮自言自语，神地摇了摇：“为什么拿起时间之枪的非得是我？为什么结束一切的偏偏是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有重新再来的权利，而化对我就那么不公平？”

    千年鏖战终归和平，伤痛离别一笔勾销，人人都呼雀跃喜极而泣，但只有持到最后一刻的战友才能记得，有一位孤独的狱卒踏上了茫茫太空越来越远的路。

    他们讚颂她，纪念她，为她塑起手握时间之枪的大雕像，没有人知她心隐秘的愤恨与不甘。

    直到无尽时光逝，亿万光年之外的遥远地球上，当再次降临的伊塔尔多第一看见大成人的沈酌，她以为她讨厌沈酌的刻薄、镇压和提防，却不知自己真正恐惧抵的，是沈酌灵魂中那把熟悉的时间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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