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4)(1/3)

    与之相似的混沌之地其实还有一，那便是冥府，只不过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够望见人界的日升月落，后者却被地界的暗冰冷彻底裹挟。

    不过无论是光明还是晦暗，这混沌之地中的天地灵气都能彼此中和，既不会对仙神之造成损伤，也不会让族到痛苦。

    江羽遥说着，望向亦秋，无比认真：绝大多数的族无法久忍受太的炽，而且就算可以用灵力将这炽抵消，它们自所修炼的灵力功法，也很难适应与接纳因日照形成的各天地灵气。

    江羽遥说着，望向亦秋轻轻摇了摇，认真，所以就算哪日两界通打通，天允许族在人界自由，族也很难在人间久生存。

    江羽遥说，界可能本承受不起太带去的光明。

    亦秋听了，不由目光呆滞了片刻。

    要不是江羽遥这么一说，她都忘记这么一回事了。

    族血冷，不惧严寒但惧酷暑，所修功法更是大多以cao纵地界最为常见的幽冥之力为主，幽冥之力邪，来到人间这气汇聚的地方多少要受到几分压制的。

    或许，真如原文所写，毁灭人间，可以让人间成为第二个界，可若真赠予界光明与温，却未必能将界变为第二个人间。因为那对族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万生灵都在为了适应环境而改变自己，上万年来族为了适应界早已经改变太多，人界对他们而言，就像是鱼儿中的河岸，若要选择前往，必然痛苦万分。

    就算金乌造日送予界不会受到天界责罚，族中人也未必能承受得起这份好意。

    想到此，亦秋不禁轻叹了一声，底多少闪过几分失落。

    我随一说的，凡事无绝对。江羽遥说着，轻轻拍了拍亦秋的肩背。

    其实是我想要的太多。亦秋摇了摇，无奈地笑了一声，我想让界变成第二个人间，只是因为我喜，我以为幽砚喜，不是真正想让族能够活在光明之中。

    这就像是，鱼儿无法游往天空，鸟儿无法飞往大海。

    天地万的生灵各有自己生存的方式，谁也不该凭着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任何人。

    江羽遥沉思片刻，轻声问：亦秋，你讨厌界吗？或者说，你想留在人间生活？

    这样的问题，让亦秋陷了一阵沉思。

    她讨厌界吗？仔细回想，她在界咸鱼度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界哪里不好，也没有更想留在人间。

    她只是觉得，人间很好，幽砚可能会更喜人间，但幽砚到底是不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的。

    我其实在哪儿都好，只要和幽砚在一起亦秋小声嘟囔，我只是觉得，幽砚她好像越来越喜人间了。

    幽姑娘一定也是这样想的。江羽遥说着，闭目了一气，扬笑，你有没有想过，她喜的或许从来不是人间，只是每一个有你的地方？

    啊？

    你在熏池的画境中见过，碧海远比人间要，可在等他历劫归来的那九世光，我却如同牢狱之中。

    在那样的仙境待上数百年，其实还不如与自己在乎之人，在暗幽冷之，伤痕累累地彼此相伴着熬过一个夜。

    江羽遥睁开双，望着远方看了许久，这才又将话继续说了去，我过他的梦境，陪他熬过九世的孤苦与绝望，才知这世上的光于从不在前，而在于心底。

    亦秋张了张嘴，许久没有说半句话来。

    其实她早就知，对于幽砚而言，天人两界并无多大差异，无非都是曾经容不她的地方。

    反倒是那幽暗冷、弱的界，才是她真正的容之所。

    而小说之中，幽砚更是直接将人间变为了第二个界，对此甚至没有生半惋惜。

    幽砚不喜昆仑，却愿与她在那充满旁人恶意的地方，日复一日珍惜着那无比平淡的喜。

    幽砚不喜人间，却愿为她心中那些怜悯与顾虑，一次又一次对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间施以援手。

    亦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幽砚可能从来没有喜上哪一个地方，哪一东西，她只是渐渐接受了自己希望她能够喜的一切。

    这一切，似乎仅仅只是因为她们在一起了。

    如果有一天，她注定要离开这里，那么就算她真能在离开之前，为幽砚留一个变得和人间一模一样的界，幽砚也是不会开心的。

    差忘了，幽砚将半缕命魂都给她了，她若被系统行带走，那幽砚又会怎样

    不一会儿，亦秋心事重重地带着一顿饭菜回到了暂居的客舍，推开房门之时，竟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坐在桌边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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