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弟子与gao岭之hua（89）(1/2)

    后来夏去秋来，繁茂的蓝楹开始扑簌落叶，光秃秃的树枝惨淡地伸向天空，像是讨命鬼从坟墓里的双手。

    硝烟四起，小白狗也无安生，只能整日整日地躲在树，圆圆的变成了窄窄的一条。

    后来某一天，她又遇到了小七。少年形影单只地来到树，“吭哧吭哧”地刨了一个诺大的坑，然后把一坛又一坛的浮生埋了去。小狗凑过去叫了一声讨吃的，小七这才发觉她的存在。

    许久不见，小白狗还活着，只是脏，神黯淡，看起来包骨，不难想象经历了什么。少年了她的脑袋，轻声：“怎么瘦成这幅模样？”

    他虽还是轻逸尘的漂亮，却同样瘦了许多，本就骨节分明的手指更加嶙峋，季汐勾起了他的掌心，少年蓦地红了眶。

    他抱着小狗，双臂微微用力，好闻的荷香盈满鼻尖。小狗小小，少年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温柔：“这么多年你也都是形影单只么？如何捱过来的？如今我也一个人了，该怎么适应这些日，你能不能告诉我？”

    小狗不会说话，只会呜呜咽咽地低鸣着，努力着他的手臂。

    七个人仗剑御风的模样恍如昨日，如今一切都千疮百孔，他变成了那只被遗弃的独木舟，无能为力地漂浮在一潭死之上。

    梦中大家还在，醒来发觉他们都走了，一去不复返。大的割裂和痛苦让他彻夜无眠，只能不停地酿造了一坛又一坛的浮生，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喝。

    季汐哀哀地看着他，烘烘的脑袋往他怀里蹭。小七撇撇嘴，万分脆弱的神，这幅模样在日后是决计看不到的，此时此刻看到了，竟然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他们说要等我一起喝浮生的，人不能言而无信对不对？我要等他们，和你一起在这棵树，等他们回来。”

    “他们答应我的，从来不会骗我。”

    “我没事，我会在这里，若是他们回来了找不到我，定然要着急的，所以我哪儿都不会去。”

    “等这棵蓝楹开的时候，新酒也酿好了。到那时候……真想再见一面……”

    ……

    季汐醒来的时候，前正是刀光错，阵阵铮鸣。仙君面容与梦中重迭，只是多了一倾泻而的银发，如同岁月留的拓印。

    少女想起，脊椎却穿来一阵刺痛，方才被甩倒在地不知碎了多少骨，连呼都夹杂着血腥气。见她醒来，一旁的南音门弟连忙：“前辈莫要动，仙君还未得空给你治疗，你先躺一躺，莫要加重伤势。”

    原来她方才伤势过重已经昏死过去，仙君把她平稳地转移到一旁，便与那死傀缠斗起来。那些南音门弟没机会手，便在一旁照看她的伤势。

    季汐扭，透过纷飞的招式和剑光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影。原来他真的来了，不是幻觉，不是梦，时隔那么久再次相见，自己竟是如此狼狈不堪，又被他救回一条命。

    太微剑寒锋如练，带着凛冽的杀气，将那死傀几乎到绝境。齐光君余光瞥到季汐醒来后，更是脆利索地一剑刺那死傀的心脏，只听得“噗嗤”一声，死傀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吐一大污血。

    它低说了什么，齐光君握住剑的手颤了颤，面容苍白。一秒，死傀便重重倒，化作尘土烟消云散。莲冠从发髻上脱落，咕噜噜了很远。齐光君捡起来，放袖中，转又大步迈向少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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