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二子同舟朱雀门(1/3)

    安，我回来了。

    李星云本以为这座旧都断残垣，荒无人烟，但如今一见，虽然比不过凤翔、成都、太原等都城繁华，也算得上宜居城市，百废待兴。昔日受战影响逃离的，有一些陆陆续续回来继续安居。

    外墙城楼上悬着“岐”字旗，有巡城兵士在走动。凤翔离此坐车仅需半日，岐王……是已经到了么？

    那她又会站在哪一边呢？

    李星云晃了晃，与自己的朋友们一同踏这座暌别已久的故都。

    李云昭走城楼，认了耶律阿保机手那些乔装成汉人的契丹武士，微微蹙眉。实话说，让契丹人踏这座大唐古都，真的是很容易为人诟病。

    更有意思的是，侯卿也站在了李星云后。玄冥教居然分作了两势力，分别支持不同的“李星云”。若不是她瞧得侯卿无心权术，她真要以为玄冥教在两注，政治投资。

    她吩咐左右传令，让城中百姓闭门，不要外。天家斗争残酷，刀剑无，误伤无辜百姓可不行。

    她抬看了看天，云密布，间或夹杂几声雷鸣，不是个好天。

    “走罢，咱们去朱雀门前凑凑闹。”

    李云昭领着幻音坊的姑娘们穿过街坊，各路诸侯带来的人秋毫无犯，整整齐齐驻扎在街上。有稚的孩抠破窗纸往外张望，很快就被父母发现，拎起耳朵拉屋一通竹笋炒。

    城城楼上埋伏了楚国的弓箭手，李云昭不惊动任何人，让姑娘们在城外等候，自己贴着城墙施展轻功翻了上去，法快得只剩残影，让弓箭手们以为是自己了，了睛继续控弦不动。

    她站在城楼上，看到真假李星云照镜似的相对而坐，她潜运力，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离她远些的应该是假李星云，他后站着晋王李嗣源、吴王杨溥、楚王世希钺、吴越王钱镠等多路诸侯，还有孟婆率领的玄冥教教众，势力看着相当可观。反观真李星云，他后只站着蜀王孟知祥一位诸侯，还有扮作汉人的耶律阿保机，独来独往的侯卿，天师府的许幻……看起来人是不少，可惜势单力薄许多。

    听他们的对话，先气急败坏的反倒是假李星云。

    他恶声恶气：“你知我为什么会现么？！就是因为你的懦弱无能，推诿逃避，却又不肯放手！不良帅给你创造了一切必需的条件，但你呢？打着顺应天的借说什么自己志在山野！哼，好啊，志在山野你找什么龙泉宝藏？志在山野你今日又为何来朱雀门赴我之邀？！你心里明明想要，却又不肯承认，摆一副在上的样，你知你这样有多让我恶心么？”

    真李星云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只能听他的语调很平静：“我不皇帝，是因为我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我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改变民不聊生的现状。我不复唐，是因为我知大唐的覆灭并非一蹴而就，它的基础早已土崩瓦解。逆天而行，只是自取灭亡。我今日来赴邀，目的只有一个：我虽无能主天，可也绝不容许一个怪毁了它。”

    李云昭想：如果阿在这里，她一定会更喜假李星云。李氏孙，可以野心，可以不择手段，不可以一事无成。

    可她自己，更倾向于真的那个。幸亏他不争不抢，不然以他的手腕心，宁为贵乡公死，不为常乡公生1，怕也求而不得。

    假李星云哈哈大笑，笑声中听不半痛快之意：“怪？大帅也常被背地里叫怪，因为人们都怕他！”他给自己的茶盏了添了，“我喜这个称呼，怪和皇帝很像，人们会因为害怕而屈服，会因为害怕而俯首帖耳卑躬屈膝……”

    李云昭听不去了，她宁愿去观察假李星云背后诸侯各异的神。

    大之后，往往接以大治。古有文景之治，近有开皇之治，贞观之治。皇帝可以上取天，不可以上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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