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粟·雊·鸫·拥彗(1/3)

    江玉绳带文鸢去拥彗馆,路上遇到雊和鸫在棋。

    说是棋,其实只是在空地上画了棋格线,又拿榆叶与桐叶充当黑白棋,和文鸢在后梁皇中看到的博弈比,实在简陋。

    后梁最擅博弈者,是已逝的先皇后。她穿着便服投箸的模样为人称,由画师画了百十张像,悬在相思殿侧。先皇后逝去,最擅博弈者就成了她的独楚王。不过楚王于围棋,对六博、格五等棋类却有些兴致缺缺。是故省中大宴上,从楚王寄来的礼多为围棋谱,至于其他博弈玩法,则被楚王用一个龙飞凤舞的“略”字带过。

    文鸢背了楚王绘制的每一张棋谱,见那两人互诈,雊就要上当,不自禁地驱动,帮他行棋。

    “欸欸!”江玉绳和雊同时阻拦。

    “别打搅他们棋,”到了拥彗馆,江玉绳安抚文鸢,多喂她几颗常吃的野果,“他们以命为筹码对弈,谁输得多,谁去沉池,所谓不见血光的胜负么。你过去了,要挨骂的。”

    江玉绳说去拥彗馆串个门,却待了很久。文鸢坐在馆前的础石上,朝天伸手,很快又安静来,回想着方才见过的棋局。

    等江玉绳带她原路返回时,文鸢抓住雊,怎么也不肯走。

    江玉绳脸都红了,连声歉,向着文鸢生气:“今天开始,便不要你了。”他走了很远,又折回来,低声气地请求两人:“劳驾,完棋,可以把她送回来吗。”

    雊的脸也红了:“你真是自找麻烦。”

    江玉绳帮代馆的栾二看,又帮拥彗馆的葭散真人看睛,虽然不知他是否真的行医,但邻近几馆的人都对他有好

    良好的人缘让江玉绳行事多了方便。譬如雊和鸫其实正在生死局,不好分神,但看在江玉绳的面上,还是顺带照顾起文鸢来。

    “别动棋。”雊将文鸢往对手那推,见文鸢抓着的自己袖持不松,不禁犹豫了,“难痴傻的人能看得风吗?”他重新布局,最后竟然赢了。

    鸫大为不快,往记录胜败的树上刻了一败,第二天罢棋不。雊馆和鸫馆前的空地上难得无人。

    江玉绳背着背篓,从两馆门外过。

    他给文鸢采了枇杷

    由于鸫闹别扭,棋局一罢就是五六天。葭散真人和栾大在拥彗馆外晒太。两人讨论是否要去劝和。

    葭散真人说:“雊鸟与鸫鸟离飞,我司命,责令自改,速速和好,化戈为玉帛。”

    栾大看了他一:这位老士总是玄虚作态。十四馆的人已经习惯了。

    “唔,是该劝和,他二人意气相投,闹僵还是第一次。”

    “我去吧,毕竟是我惹的事。”江玉绳来给葭散真人持脉,难为地说。

    为了赔礼歉,江玉绳跑到极北的晚馆,去采一晚秋结块的红草:“这好吃,冷天辛腔,雊和鸫都是楚南人,一定喜,欸,你要不要尝尝?”文鸢跟在他后面,看到江玉绳抬手,就咬上去。

    晚馆的大门开着,后园的风往外闯。

    文鸢江玉绳的指,皱起了眉——他喂她吃的东西太辣了。趁江玉绳不注意,文鸢将吐在晚馆门前,抹了一嘴。

    猫忽然叫了。

    江玉绳有些讶异,转过来。文鸢连忙鼓起嘴,装还在吃的样,跟着转墙上站了一只猫,玛瑙,神态很恬静。它只顾叫,似乎看到了亲近的人。

    文鸢轻轻地“喵”着,希望引它来。江玉绳却在看晚馆敞开的门。

    江玉绳送去的礼受到迎。鸫消了气,雊更欣喜。两人被红草辣红了脸,在江玉绳的劝和重新开弈。目前是雊领先胜局。

    葭散真人害怕被孤立:“送他们吃的什么仙草,也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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