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绿瞳(2/2)

    大晚上才从家里门的严宥仍是一西装革履，正端坐在驾驶位上，向楚霄凌投去一个疑惑的神。

    严宥脸发黑，磨了后槽牙直直瞪向楚霄凌。而楚霄凌正得意于自己的灵机取胜，站在当地山匪式地叉腰一笑，随即挥了挥手潇洒作别。

    严宥满心郁气，一踩油门，迈赫飞窜去几十米，大排量的车尾气呛得楚霄凌直咳嗽。

    她重重拍了谢舒音的背，慨：“可以啊，玩得够的呀！我还以为你这几年国当尼姑去了呢，没想到还真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诶对了，那男的现在算是你前男友还是纯炮友啊？知你不在意什么真心，可措施还是得齐，玩咖私底都得很，保不定有什么病呢！”

    从前的谢舒音并未想过他二人之间的关系算不算得上怪诞，一切都好像就这么到渠成地发生了，本来不及去细细复盘思索。

    “事都黄了，你还提他？”谢舒音轻乜了她一，“快叫严宥吧，我好困了，想早回家睡觉。”

    酒吧门，迈赫s680车灯一闪。

    譬如神，譬如波的转，譬如他没有一丝别扭的咬字发音。这些特质都浸在那对翡翠绿的眸里，比佛罗萨那个风蕴藉的旧译名更让人心动。

    严宥不为所动，“为什么不让她坐后面？后座宽敞，还能躺平了睡。”

    “你看你那个小气的样，还是不是男人了？你以为你是垃圾桶啊，人家张嘴就往你上吐？”

    大功告成！

    楚霄凌的瞎话技能乃是随就来：“我朋友她车，一坐后座就吐。让她坐一前面怎么了？快开门。”

    严宥淡淡扫了楚霄凌怀里披散发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嫌弃，“我怕她坐前面吐我上。”

    楚霄凌着滋滋地想着，从艺术表现力的角度来说，要是谢舒音一会能把车里这段大尺度拉扯戏录个视频就好了。要敲诈勒索，从里面截上10秒钟就够，其余的嘛……都是艺术！

    单向玻璃无声地降来。

    “你给我把人安稳送到家啊。要没看到她家灯亮起来，你也不许回家。”

    “开门啊？”

    撩云拨雨，灵翻覆，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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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来，若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判，可能确实是有一些奇怪，最起码楚霄凌听完她的简述就双眸圆睁，嘴撑得能放。

    据说为了给今天铺垫，打从好几个月前楚霄凌就开始让严宥习惯这个滴滴司机的兼职，从堂弟表到酒吧员工送了个遍。严宥虽然平常工作忙，跟楚霄凌也是一对塑料夫妻，然外人面前到底还不曾了妻的面。且他心里也清楚，楚霄凌八成是对他心怀不满，既然还要同住一个屋檐，积仇不如解怨，区区小事，也就多顺着她瞎折腾了。

    严宥被她怼得不吭声，然却还是沉眉肃目，一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他应该是华裔，尽他的五官像是欧式古典建筑一般，有着邃且郁的廓，可她还是能够很轻易地在他上找到一些中国式的特质。

    “我觉得你着面更好看一些。”

    小旅馆里黯黯的旧台灯映得那双绿瞳如淬火熔金，定定凝了她一会便再度扑上来，而后折腾了她一整夜。

    楚霄凌的计划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严宥不曾推诿，很快便开着他那辆纯黑的迈赫过来了。

    “……”

    谢舒音双眸翕张，朦胧间隐晦地递去一个神，楚霄凌微不可查地摇摇，指甲掐住她掌心一捻，随即冷哼一声，手臂直接探车窗行拉开车门，麻利地将谢舒音打包了去，而后咔哒一声上安全带扣。

    他并没有说话，却好像很生气。某期待落空后又被人一把拂落在地的那生气。

    谢舒音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会，把面又盖了回去。

    严宥自己并没有车，楚霄凌怀里搂着“醉”得沉沉的谢舒音，偷偷在她颈里嗅了，验明了桂香载酒也一样清如往昔，于是心中大定，抬手敲了敲车窗。

    “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