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祸首(微H)(1/2)
京都澄海律师事务所。
“呲——”
手中钢笔一不留神划破纸张,刺耳的声如裂帛般响起。
严宥眉心蹙,看着面前那张纸上留的丑陋划痕,脸一瞬间变得青黑。
他双手撑住桌面,刷地一站起走到窗前。
首都环,绝对的上城区。窗外横亘着一片闹市繁华,当明霞余晖染红天幕,万家灯火映帘,严宥忽然之间反应过来,这是他今日的第十七次走神。
窗玻璃上反浅淡的影,有这间办公室的景,也有站在窗前的人。面容一片模糊。
两柔又一次不期然划脑海。上的,间的香气,一切宛然可辨。
严宥艰难地了个吞咽的动作,清晰地看到那窗中反他的一举一动,了燥的,结上浮动。
昨晚他没有回家,甩掉谢舒音以后就一路狂飙。夜的外环线上车不再拥挤,他把油门踩得几乎快要超速,心又气又,一时之间竟懒得再应付任何人和事,就这么一扎回单位囫囵过了一晚。
本以为制加班可以麻痹自己,勉忘却这段屈辱的记忆,可案卷摊开后,“谢舒音”这三个字还是不停地从字里行间飘来,时而有声,时而有形。
那些被他的记忆勾勒来的谢舒音只了一件事。模模糊糊地飘过来,双臂勾住他的颈项,嘴微张,一仰就住了他。
严宥了锁的眉,他总觉自己好像掉了一个心设计的圈。这颗脑背得了中外律法,理得清局势纷争,可一碰上谢舒音这样不讲理一味蛮啃的女人,立变得混沌一片。
该死的……这个女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严宥知自己不能再想去,连忙止住逸散的思绪,拾起桌面上散放的资料,笔尖了某几页上的划圈标注,随即拨通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你看完了?”
“嗯。”
“比我预估得要慢不少。有什么问题?”
严宥指节一,顿了顿,才:“我这里还有别的事。不过这个跨境项目,我建议你停一停。”
对面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嗓音低沉慵懒,“呵,连你也觉得不行。”
“资金没问题,账面没问题,实打实的漏抓不到。但这个关少豪,他并不是单一本国籍。”
“他是人大代表。”
双国籍别国籍的“人民”代表虽然不是常态,但也并不鲜见。组织原则上不允许,可却没什么人有心来翻这本账。毕竟同是在圈中,是个人底没完的旧账本就垒了一大摞,谁也别想动谁。
“他名这么多境外空壳包公司,不是洗钱逃税这常规作,就是间谍,且不见得是商业意义上的。你还记得你之前栽过跟吧?”
对面淡淡:“是。所以斛家以后只实业,不会再涉足金领域。”
“实和军工挂上钩更危险。你这个位置,盯着想窃密的人太多了。”
对面那人一气,听筒里传来极的一声叹息。
严宥能够察到好友此刻的复杂绪,默了会,问:“我记得你先前还没有这个打算。拖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贸易的刘友光昨天专门找我谈了。他后面的人也在向我施压。”
“房地产那边,他们不是已经割过一次了?”
他还记得当年的斛思律在书房里静坐了一夜,来以后找他喝酒,一见面就了大半瓶威士忌去,抹抹嘴靠在酒柜上落拓地笑,“既然这么看重,扔给他们也无妨。我退。”
严宥从没有想过,他骄傲的发小斛思律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落得如此颓丧模样。说实在的,这不公平,世人都认为以吕洋的份和地位,定是给她唯一的儿开尽了绿灯,可事实上,诸多牵累也随之而来。
有人想要让吕洋投鼠忌。
可是吕洋从来没有如他们所愿。
到了那个位置上,血缘、前夫的家族、几家民企小公司本无法绊缚住一个女人在权力中纵横捭阖的手脚。她太想步了。她的能量已然犹胜当年红帝国的“文艺沙皇”福尔采娃,婚姻经历也相仿佛,可她更加锐,更加谨慎,极端地排斥着一切与虚荣有关的危险信号。即使是她的儿也不为例外。
而在那之后……
严宥总算知,他的发小还可以更加狼狈,更加潦倒。一个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去让他一夜间失去了所有,不仅是质上的,更是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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