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病理(3/3)

    “请问你与异的第一次经历，是在未成年阶段吗？”

    这一次，谢舒音不再摇否认，她凝视着他审视的，直言不讳。

    “是的医生，那一年我十七岁。”

    赫尔曼了然地，神说不上惊讶。在西方的文化背景里，这很普遍，但在东方，这个年纪可能确实稍早了一些。

    他正想继续询问，以便找到破局的线索，可谢舒音接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瞳孔一震。

    “十七岁，在军训基地，和我的哥哥。”

    一连串被截断的短语投掷过来，义心骇耳。赫尔曼双眸豁然睁大，手指扶住鼻梁上悬悬坠的镜，沉默片刻后：“谢小，这个‘哥哥’和你……有血缘上的，亲密关系吗？”

    谢舒音毫不意外于旁人愕然的反应，在捕捉到医生脸上的异样神之后，眸狡黠地眨了眨，“有的。”

    赫尔曼手指一动，握上桌面上的座机听筒，“谢小，您需要法律援助吗？”

    谢舒音抿嘴一笑，“不需要，已经过去很久了。”

    “……迫关系并不会因为时间逝而失去罪恶的本质。”赫尔曼定定地看着她，眸中似有怜悯，“谢小，很抱歉让你想起这些……”

    “嗯……呵，”谢舒音不禁掩嘴笑起来，笑声泠泠，像是一串风的轻歌，“你搞错了，赫尔曼医生。”

    “什么？”

    “我说，你搞错了况。”谢舒音捧起杯，浅浅抿了一小，整个松弛地靠椅背，“迫关系是罪恶的。但……是我迫了他。”

    明朗天光从窗中，谢舒音微侧着，眸底影被映得一片亮，清澈得近乎透明。

    赫尔曼愣住。

    这个年轻的中国女孩——对他来说，她必然还只是个孩——让他倏地想起安东尼·霍普金斯在《沉默的羔羊》中的表演，一个经典的影视恶，优雅型罪犯的代名词。

    优雅的外表可以涤埋在灵魂尽的腐臭吗？

    “我用一个可笑的把柄困住了他，让他退维谷。起码在上，他必须听命于我。”谢舒音淡淡。

    赫尔曼迟疑着，回翻手记，忽然找到一要，他问：“所以，这是你的第一个‘隶’？”

    他用的词是“sves”。这和谢舒音自己的定义不尽相同。

    “不是隶。医生，你的归纳和我的理解不太一样。我理解的是，他们并不是作为一个‘人’而被我需要着。”她伸纤细的指尖，一，一，对着虚空比划、勾勒。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件。恰巧，那件在人的上。”

    赫尔曼沉片刻，从自己厚厚的手札本上撕一页递给她，“可以描绘一，是哪些件格外引你吗？”

    谢舒音，在纸上简略地画了起来。

    茸茸的黑睛，还带着学生气的银丝镜——她标了个no2。

    一整张脸，突标志为英俊——这位是no3。

    一双绿的睛——no4也在这里。

    四个人，四印象，她对她伴侣的认识也就局限于此。

    她画完了，将纸递还给他，手腕一转，笔尖如芭舞者的足尖，在空中划一畅的弧线。

    赫尔曼沉着眉看了半晌，问：“谢小，no1的分，你好像并没有画来？”

    “哦，是这样的，很抱歉医生，”她小幅度地敲了太，“no1是我的哥哥。但是我并没有想好如何去表现有关于他的件……或许我可以用语言表述给您听？”

    赫尔曼比了个请便的手势，耐心等待着。

    谢舒音指尖捻着那只笔，将它轻轻回案上的笔帽之，发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她抬看向心理医生，嘴角噙着空灵纯洁的笑意，素眉柔目，林中仙一般静。

    “我想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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