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幽梦(微H)(1/2)

    这个卢秋芸,是谢舒音姥爷那边的一门外路亲戚。早年特殊时期她家里犯了事,几个孩便都分散着寄去了别人家,而卢秋芸就在姥姥姥爷这边寄过一阵。改革开放以后,卢秋芸跟着几个厂里工的小妹一起去了京城打拼,好些年也没有音信传回来,乡里人只当她是混得不好,没脸见人罢了。

    等到千禧世纪之后,京城里“御筵天城”的牌竖起来,企业家卢秋芸穿着一中式裙上了央视新闻,代表首都餐饮业界向领导们汇报。乡亲们一个个瞠目结地瞪着电视机,见当年扎着麻辫的土丫已然改换面,当着一天官大员侃侃而谈,心里怎一个震撼了得?

    “我早就知,小芸得是个有息的!”村闲话时,有人一脸慨,“想当年,小芸还我家丫借了三百块钱路费哩。”

    “这小娘们息大,脾气肯定也大,”有人摇着蒲扇一脸不屑,“娶妻要娶贤,以前我儿要跟她搞对象我就不同意,你看看现在她那样,哪是一般男人能看住的?”

    “嗨,手里有钱不就行了?”

    “手里再有钱,能带棺材板吗?哼!”老吧嗒吧嗒着旱烟,通黄的大板牙上一咂摸,用慢悠悠半截菜叶来,“还不知她那钱是给谁赚的呢,等着瞧吧!台前事,人后知,早晚有她倒的一天!”

    谢舒音对表姨卢秋芸的印象倒是很好。姥姥带她去城里看病的那几天,两人就借住在卢秋芸的家里。那是一普通的公寓房,上两层三百来平,说起来是宽敞得很了,可两人到了地方才发现,楼一层已经全给家境困难的员工们当了宿舍,表姨一家三蜗居在上九十平的小两居,偌大个企业老板,竟然比工薪族们住的还要窘迫。

    姥姥可不想给亲戚添麻烦,牵着谢舒音的手转就要走,卢秋芸连忙赶上前来将她们娘儿俩拦住,“这楼底住的也都是些可怜孩,还有我这儿的老员工,家里有些难办了就上我这住一阵。这么多年了,都是亲人一样的。舅妈您要嫌弃,我就去皇冠给您开间房……”

    “开什么房?尽瞎钱!”谢建英一把拍在她手上,“我是瞧着你家人多,怕你不方便!”

    卢秋芸立笑起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小舅妈可不许跟我见外!”

    在那些天里,表姨和表姨夫陪着谢舒音老小二人游览了京城的名胜景,中午就在御筵天城包了饭。

    谢舒音抱着厚厚的菜单左看右看,了几常听人说的京城名菜,急得姥姥在桌捶了她两。等菜上来了,谢舒音夹起一筷丁送嘴里,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表姨和表姨夫对视一,都笑了。“音音觉得不好吃吗?”

    姥姥又轻捶了她一。谢舒音瘪瘪嘴,还是照实说了:“不好吃。”

    卢秋芸:“这丁主要吃的是一个,咱们俩的味倒是很像,我也觉得不好吃,但菜单上还是得有。外地人过来开饭馆,少不得比本地更讲究地了。那个豆儿更难喝呢,表姨给你盛一碗尝尝!”

    晚上回到家来,十来号人济济一堂,贴饼和大锅菜一盆盆地端上来,吃得谢舒音合不拢嘴。饭后,表姨拆了盒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红封雪蛤,有个员工小姑娘立接过去,拿到锅上合着木瓜一齐炖了,没一会功夫就满屋飘香。

    表姨家里的小庄可然给谢舒音也盛了一盅,自己着小勺地喂妹妹吃。等吃完甜,两人手牵着手,亲亲密密地跑到卧室里。庄可然拉起大提琴,谢舒音捧着腮帮在一旁听了一会,也踮起脚尖,踩着淌的音符旋转起舞。

    一曲奏罢,庄可然将端庄严肃的大提琴放回原,冲她眨眨,从床底一把贴满了卡通大贴的电吉他。

    “其实我更喜这个,我弹给你听呀。”

    时间拨转到数年以后,第二次与表姨见面时,谢舒音发觉那个始终斗志满满的小个女人一老了很多,角的鱼尾纹用了厚粉也遮不住。她开始变得更像是村里的女人了——疲惫,失意,心事重重。

    卢秋芸抬手,整理了一自己的鬓发,又轻轻摸了摸谢舒音的脸,笑靥温和:“音音了这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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