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靶心(2/3)

    谢予淮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描述自己的心。说“复杂”,“沉重”,“百集”,显然都属于避重就轻。那天之后,他实在无法整理好自己的绪,也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只得又一次选择了逃避,以为躲一躲,有些事就可以恢复原样。

    很平淡的回复,跟徐东得到的反馈一模一样,连语气、神都没有分毫变化,像是一张没有褶皱的白纸。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她的天赋?

    是因为……前两天,他没有去看她的原因吗?

    列车已然脱轨。那些被释笼门的望和心绪,或许再也关不回去了。

    有几个学生在这方面表现得明显好上一大截,基本都是家里有相关背景的,或是行过专业训练的。可谢舒音不一样。他很清楚,16岁以前,她一直在乡大,去年回了家也一直在为文化课和舞蹈课耗神,她绝不可能有机会接过枪械,故而,这样的聪慧就更显珍贵。

    “谢舒音加油!”好几个女孩也在一边给新同学鼓气。

    她很聪明。说实在的,想要学生们在军训活动里看一就会作枪械显然不大现实,故而在装弹这个环节,多少还是要靠教官们手把手地押去,所有关窍都调整好,再递回学生们的掌心。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扣响扳机,仅此而已。

    “砰——”

    谢予淮回过神,手指一拨,几颗弹就顺顺当当地安了去,“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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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靶了!哈哈哈哈!”徐东手搭凉棚远远地望着,见弹掠过靶圈,脸上便挂起讥诮,“什么玩意,就这?还打得比我好?”

    “因为我打得比你好。”

    “你……”徐东一愕,不可思议地笑两声,随即嗤之以鼻:“你们女的,也不打草稿。”

    谢舒音看了他一,又转过,脸上沉静无波,将眸光投向远弹痕斑驳的靶

    谢予淮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鞠文静全没想到,这谢舒音一上来就和她一样了个零分,见小师不利,她急得上蹿,两手圈拢在嘴边大喊:“没事!谢舒音你加油啊!”

    可那分明只是他的一厢愿。风过波尚不可能无痕无迹,他又怎么能期望二人的关系回到原

    谢舒音缩了,“不用的。”

    “我没有。”谢舒音声音很淡,“一个就到我了。”

    “哦。”

    “为什么不用我教啊?”徐东接着问。

    她走上前,抱起步枪端在前,细细观了一阵。侧,谢予淮缓缓靠了过来,他不敢抬看她,只低声:“我来……”

    将枪支递到学生手上后,谢予淮又向谢舒音的方向瞟去。她仍然在跟那个坏小说话,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这样不行。

    谢舒音装好了弹,手臂稳稳地抬起来,虽然那枪把有些分量,她的力气倒也不小,这会竟然不显吃力。谢予淮忙:“步枪击是卧姿……”

    他张了张嘴,想要跟她解释什么,可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得话。谢舒音的注意力倒是不在他上,她在认认真真地研究这杆步枪,而后纤指捻起冰冷的弹,一枚一枚放了去。

    靶场,原本此起彼伏的枪声已经渐渐平息,零星一两声,都是落在最后的学生在,中气不足的样。谢舒音也是本班的最后一名。

    他握了握拳,想走上去牵过她的手,可犹豫片刻,那条半抬起的右还是没能真正迈步去。

    谢舒音又是淡淡地应了声,照要求趴伏在地上。在谢予淮张的注视,在徐东不屑的神中,她眉不动,扣了扳机。

    谢予淮心里一沉,睫颤了颤。他开始琢磨她是不是又在跟他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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