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若此话放在他人上,她只会觉得这人不是在说荤话开玩笑,便是在刻意引诱她格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车才复了平稳。

    乔时怜哭无泪,羞愤之:“那我不是帮你穿上了?”

    苏涿光并不知乔时怜在想这些,“以及你为何会怕我?”

    是生在闺阁,十余年来的教养与陈规,牢牢困着自己,不敢越过这雷池半步。她恨那些教条杀死了自己,也恨胆小慎微、屈服于守礼的自己。

    乔时怜不解他此言何意,回想起他之前所说,他面前她可随意,意思是自己在他这里无需守礼。

    落霞山离府尚有脚程,再加上她怕黑,如何敢独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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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什么?她疯了吗?

    乔时怜:“……”

    胆大些?

    “我说了不是有意的……”

    这是苏涿光清醒过来的一刹所想。

    想到此,乔时怜侧过,她攀着苏涿光的肩,须臾间吻在了他畔。

    而自己不慎扒了他衣服两次,他非但没有生气计较,反是让自己再大胆些。

    殊不知这轻飘飘的俩字在乔时怜听来,便等同于,若自己不能通过他的考验,他就会把她丢车不不顾。

    看来,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这是苏涿光今夜见的她,与世人所冠名的,并不相同。

    现如今,自己真的是因为怕死才守礼吗?

    她自是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她都死过一次了,还在乎这些虚礼甚?前世自己那般谨慎守礼,不也落得被人诬陷至死的场么?

    “我觉得你胆该大些,不该拘泥这些俗礼。”

    难他是想…再一步?试自己是否有突破守礼的胆量?

    都冷成这样了,之前还想着拒绝他的衣袍。

    他不是没想过推开乔时怜,而是她贴近得太过突然。饶是他在战场厮杀里极应变之力,这扑面而来的香与上温凉的陌生,让他陷了茫然。

    耳畔唯有车轱辘碾过的声响阵阵,还有他有条不紊理着衣襟的细微动静。不多时,乔时怜忽听那清冽嗓音,于侧淡然响起。

    思之无果,她闷声回答了他:“毕竟有求于你,我怕你把我丢在半路…”

    前世一幕幕仍如鲠在,乔时怜咬了咬牙,思忖间定了决心。

    苏涿光垂望着凌不整的衣襟,他将她第二次所“罪证”保留得完好,“但你又帮我脱了。”

    她终归是要改变的。而既然苏涿光想试自己的胆量,自己便可证明给他看,她非是不敢冲破桎梏、拘泥俗礼的女

    乔时怜仍在想,那这再一步是如何

    却不知,此刻“极为合”她吻的人,绷直了坐在车里,他向来清明的大脑唯余空白,思绪早已散至云霄以外。

    但她前的苏涿光,面若霜雪,未曾薄减分毫,神端端的似常年不化的冰山,怎么瞧都不是一副会说笑、会近女的模样。

    苏涿光不禁皱起眉。

    纵使这吻笨拙而生涩,却是切实覆在了他的畔。

    苏涿光漫不经心地应:“嗯,扒人衣服不敢正看。”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度想起苏涿光调着语气问她,礼和命之间哪个重要。

    苏涿光若有所思,“也是。”

    这动作可谓是行云,一呵而就。连乔时怜都觉着太过顺遂,前人甚至也极为合,静坐着任由她吻着。

    纵使隔着衣襟,他依旧能察觉她指尖冰凉,连着她整个躯因此前淋了雨,过于冷了些。

    乔时怜起逃似的离开他怀里,她埋搓着的指尖,暗自理着措辞,“咳…如你所见,我确实是一个守礼的女。”

    虽然她和苏涿光非是话本上投意合的角,但这般破礼而胆大的尝试,想来定是他想看到的。

    他看得,她看似克己守礼,心却对守礼有所抗拒。那名为礼的枷锁束缚着她,让她偶尔不过气,想要突破桎梏求得新生,又始终被其沉沉压着。

    “嗯?”

    他似乎是真的在考验自己,有意引导她世俗之礼的束缚。

    她脑海里已不可抑制地浮现此等画面——苏涿光稍稍起,颀形朝她覆重的影,他俯于她耳边低喃:是想守礼,还是想要命?

    他刻意调着她所指的守礼。

    她思来想去,那话本里男,除了搂搂抱抱,便是将这亲吻写得极尽淋漓。她每每枕在榻边偷看时,都不禁羞红了面,钻捂住脸。

    乔时怜一时郁闷至极,她垂盯着自己的鞋尖,索打算装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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