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坠 第8节(2/3)

    “从小到大，我甚至没过过一次生日，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生日快乐，从来没有。”

    宁知远依旧靠着树，语气并不激烈，像是醉了以后的抱怨：“外人都说我鸠占鹊巢，就因为你们岑家有钱，我就成了占便宜的那个，可宁哲不也占了我爸妈吗？他们家里有一本相册，从宁哲百日周岁一直到成年，几百张照片，他们一家三只要放假就会去玩，天南海北各地跑，那些地方有些我没去过，有些是因为工作去差，匆匆去又匆匆回。在他享受我爸妈的关心疼时，我呢，我独自一个人在国外，边只有保姆和家，连个能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模仿着家中那些叔叔姑姑的语气，说完先把自己逗笑了。

    宁知远闭了一睛，沉默几秒，像是突然回过神站直，皱眉说：“我回去了。”

    岑致森从来不觉得宁知远比自己差，如果宁知远只是宁正和孙晓清的儿，从小在父母的关中大，他会成为真正的天之骄，没有人会拿他跟别人比较，他也不用一再因为那些得失而觉得意难平。

    岑致森：“一颗糖也要还？”

    “难过啊，当然难过，”宁知远郁闷，“我要不是你爸的儿，确实没可能这么年轻就上岑安的执行副总裁，但那又怎样呢，宁哲能念到京大的博士，我会比他差吗？我也是靠自己考的常藤名校，全a毕业的，我不比你们兄弟任何一个差。”

    岑致森目视着前方的电梯门，站姿随意、神自若，他知宁知远在打量自己，或许还存了挑剔的心思，但他没打算跟个醉鬼计较。

    这些事岑致森以前大概知，所以从小到大他对宁知远挑衅行为多有忍让，哪怕他觉得这个弟弟不讨喜。

    宁知远收回手，看了自己指尖，轻蔑说：“不想多拿你的东西，免得别人又说‘不是你的东西你一直拿好意思吗’。”

    宁知远说的是别人，其实是他自己。

    岑致森：“不能说？”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活在真空里，再说了……”再说他那时还是个小孩，家中辈亲人除了冷漠便是虚伪，他无数次问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岑致森，却得不到答案，所以不服气、不服输。后来大了才明白，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可追逐岑致森，也早已成为刻他骨髓的习惯。

    “再说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确实不到同受，现在被宁知远问起来，只能是无言以对。

    “你喝醉了。”岑致森提醒他。

    宁知远掀起，看着他：“你真想知？”

    坐电梯上楼时，宁知远倚靠着电梯，叠，一只手兜，拇指一一以规律的频率挲着料，姿态有些懒散，目光连在一旁的岑致森上。

    岑致森盯着他的睛：“很难过吗？”

    他俩前几年就各自从岑家别墅搬来独居，不过好几年了，都没邀请过彼此上门客。

    岑致森：“嗯。”

    岑致森不解看着他，宁知远的嘴角浮起一笑：“你刚不是说送我上去？你跟我去吧，有些东西正好要给你。”

    第10章 偷拍照片

    宁知远已经不想说了，岑致森却持要问。

    宁知远说得很慢，声音甚至有些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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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能说的，怕你没兴趣听而已，”宁知远偏了一，“岑致森，你觉得宁哲能你的好弟弟吗？如果我跟他没有抱错，他从小就在你们岑家大，被你的姥姥姥爷区别对待冷暴力，被你那些叔叔姑姑挑拨离间，所有人都跟他说他有个优秀有本事的大哥，说他不如他哥哥，说他不该觊觎他哥哥的东西，说他是灾星一生就克死了他妈、让他哥没了妈妈，你觉得他还能心平气和毫无怨气地跟你好兄弟吗？”

    岑致森站在原地目送他，宁知远走了两步又顿住，晃晃悠悠地倒退回来。

    “你这么介意别人怎么说？”岑致森注视着他醉得迷迷糊糊的神态，“我以为你我行我素惯了，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你是不是也住在附近？”宁知远忽然问。

    岑致森安静地听，半晌，咙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