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坠 第27节(2/2)
这东西终究还是离他太远了,他只是想要那个人里有他、只有他,无论是什么意义上的。
“去了哪里?”岑致森又一次问。
回去的路上已鲜能碰到人,路灯的光影和婆娑树影织,随着不知哪个方向来的风一起摆动,宁知远只觉自己的心也飘飘浮浮的,直到他看到岑致森。
再之后岑致森走了栈,走近过来。
声音贴近面前时,宁知远回神,嘴角有了笑:“你还没睡呢?”
宁知远:“也没骗到你啊。”
宁知远看着她,没有回答,里依旧有夜海的蓝,像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
宁知远还是笑:“哥,这句土的。”
岑致森靠座椅微仰,望向前方夜的海,将倒嘴里的啤酒缓慢咽:“真有那一天,我也会等他先厌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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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致森的形大,伫立在光与影的分割,便显得他的神如同能蛊惑人心,看向自己。
宁知远想,他确实没有,他好像,本就没有人的能力。
“算了吧,”宁知远说,“我有伴了。”
岑致森先是蹙眉,盯着他的睛,沉默了几秒,侧贴至他颈边嗅了嗅。
汤书杰打了个酒嗝:“是啊?你别说你想跟你那个弟弟谈恋啊?”
“刚去走了走,碰到了老相好,”宁知远说话时,直勾勾地看着岑致森,“她邀我去她房里,我去了,我们上了床。”
——他的哥哥,对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渴望着这个哥哥,又痛恨因他而遭受的那些不平,跟他争跟他抢,为了赢过他,也为了让他的里有自己。
“去了哪里?”
“小岑总难没谈过恋吗?”女人笑了,“你这么说多少人听了得伤心啊?”
太易得到的也多半易腻味,那就让他罢不能、髓知味好了。
女人说着:“小岑总经历过一次就懂了。”
和岑致森上床,他大概率得面那个,也不是不能接受。
玩暧昧于他而言有如信手拈来,那些退拉扯、你来我往,全在他的计算之中。
没有了这层兄弟关系,他连追逐这个人的理由都一并失去了。
世被岑致森亲手揭开,他的失意或许绝大分来自于被岑致森“抛弃”。
他并不排斥,甚至庆幸窃喜,他和岑致森之间,终于不再是他完全于风,如果这就是岑致森想要的,他乐意合。
他牵起角:“如果对方只想跟你上床怎么办?”
“知远,”岑致森呢喃他的名字,轻叹,“不知拿你怎么办。”
或许也不只她,还有更多早已淡忘的模糊面孔,宁知远只是在想岑致森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是助兴剂还是救命的稻草。
想远走他乡找回自我只是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时已经坠了绝望的渊。
幸好,他在将要溺毙前,又握到了另一块救命的浮木。
“骗,”岑致森低声说,“你上没有别人的味。”
他能哄得岑胜礼开开心心,能跟宁正和孙晓清和睦相,源于他格里的面面俱到,仅此而已。
他早知岑致森喜男人,困惑过、不理解过,唯独没有想过在他们的关系转变以后,岑致森会不声地打上他的主意。
宁知远微笑摇:“没有。”
“啊。”女人一时语,倒不知该怎么说了。
那个人就在前方的栈上,那株木边等他。
台上,汤书杰喝着酒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岑致森忽然开:“你刚问我,兴致过了怎么办。”
还不够。
宁知远慢慢挲着手中的打火机,轻声说:“是么?”
想看岑致森为他失控失态,失去冷静,只是这些而已,还远远不够。
宁知远没有了说的兴致。
因为从小到大没得到过多少,所以也不懂得怎么去别人,无论是亲上,还是上。
“真心的。”岑致森说,并不介意被他取笑。
“谈恋的觉当然是酸涩又甜,再加一些牵挂肚,还有上的望,只要看到那个人,就忍不住想和他拥抱、接吻、上床。”
他唯一在意的,甚至产生过执念的人只有岑致森。
他不知,他只是觉得寂寞,一直以来都很寂寞。
宁知远反问她:“谈恋是什么觉?”
女人略微诧异,收回手,盯着他打量片刻,问:“谈恋了吗?”
后女人先一步离开,他独自在海边看夜景、海风,直到夜沉,喧嚣归于宁静。
宁知远没动,始终与他视线纠缠。
宁知远停步,抬望去。
女人不解问:“有伴但没有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