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玉炉冰簟鸳鸯锦(1/2)

    日落散,至晚间已略有凉意。明月团圆在天上,洒了一地皎洁的辉。这夜的月光似乎比任何一个十五六都要白亮,不用灯,分毫可见。

    沐浴完,秦异披衣从中过,踱步到自己房门。门窗是闭的,房着灯,烛影幢幢,与月相辉。他轻轻推开门,听见关节一阵吱吱声。

    甫门,秦异便闻见了一阵异香,混杂着多,却并不讨厌,相反,透着一沁人心脾的甘甜。

    可他素不焚香,也没在房中摆设过香炉。

    关门,转,秦异拢了拢外衫,正要朝榻边走去,隔着一层轻纱帘,看见一个人影躺在他卧榻上。

    榻边案几上摆着博山铜鼎,有白烟袅袅而上。淡绿的床纱垂落在地,像一片朦胧的薄雾,笼住少女曼妙的影。

    她趴在榻上,一手撑着,一手轻摇小扇,低不知在看什么,一双从裙大半截,脚丫一蹬一蹬的。

    搴帘一看,原来是在趴着读书。

    穿着一石榴红的齐摆裙,外罩秋黄的轻罗衫,薄纱的背肌衬如脂玉凝腻,若隐若现。

    少女惊觉有人靠近,停摇手中秋兰白扇,缓缓抬,看见他,转乖乖坐好,把书往后收了收,藏了藏。

    她将团扇抵在鼻尖,低眉顺,偷偷一笑,以为这样的姿态便不会被为难追究。

    秦异却不吃这,上手要抢。

    他倒要看看,她读的什么好书。

    少女躲着避着,拼命拱腰后仰,不妨秦异声东击西,一手绕到她后,就拿走了书。

    得手的秦异得意一笑,顺势坐到一边,看到书页上写着“桃记”三个字,随手翻了翻,什么“钗横发晓寒新”“与卿同在河边”。

    《桃记》,他以为她读什么呢,原来是市井的戏本,讲男女的。只是这个故事不好,生于国灭之际的青楼女,与郎历经悲,最后为国断

    木木坐在一边的少女见秦异快要从翻到尾,摸了摸鼻,伸手,要他把书还给她。

    又摸鼻,她每次害羞窘迫的时候,就会意识摸鼻

    此时,秦异却很想逗她。

    秦异把书合上,放到少女手上,待她要拿走,快速开,最后还冲她摇了摇,嘲一笑。

    如此恶劣,不肯还就算了,还取笑她!

    少女气急,也要以彼之抢回来。然男的胳膊比她些,力气也比她大些。他一手举,一手推着她的肩膀,她够都够不着。

    最后,她站了起来,一比他大半截,轻而易举抢回了书,也冲他摇了摇,似乎在说他也不过如此。

    她开心得太早了,准备退几步坐时,踩中了自己的摆,整个人跌落来,坐到少年间。

    书已经被她慌中不知扔到何,削葱般的手勒住秦异的外衫领,以图自救。

    可他又该如何自救?

    她曾经侵过这里,迫他调整安全的距离。此时,她还要靠近,近到鼻尖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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