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5)

    “你自己去问太太。”葛韵婉笑着推开她，“不过她恐怕也不能告诉你。不过幸好，敢告诉你的人没多久就要过生辰了，他一向什么也不怕，说不定会跟你说。”

    要过生辰的人可多了去了，黛玉倒想起了别的：“叔叔可不是今年要过五十整寿，家里准备着怎么过？”

    “过年的时候我们还在说，馥丫要是不能回娘家帮着打，恐怕太太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就来了。”葛韵婉，“我如今不利，倒也不能帮什么忙，好在太太说，你理家是一把好手，不比馥丫差——馥丫在南安府也没什么练机会，只怕生疏了。”

    黛玉微微红了脸：“是婶谬赞。”

    葛韵婉：“反正比我就是了。”

    这黛玉倒是乐意不自谦一回，毕竟方才她们提到办林滹寿宴的时候还没有葛韵婉怀胎这事，但他们那时便认定了葛韵婉不能主持这大事。

    主理这红白大事一向不是什么轻松简单的活儿，但也表示了对一家一族的主事，黛玉记着凤就一向跃跃试地想有个这样的机会大展手，好叫人服她，后来听说宁国府办秦可卿丧事就是她主理的，也算得偿所愿。不过凤好赖帮王夫人打理了多年家事，方能得心应手，换是她黛玉也不过在心里想了片刻，就决定若是宋氏要她帮忙，她就放手一手。

    难她会比凤丫差不成？

    “到时候馥能回来住几日？”黛玉近日也闻了些风声，说南安府的渡大终于没得过老太妃，要给渡大爷纳小了，不过夏日在藕舫园，她是亲见了夫的比金的，纵然男屋里有人、甚至光明正大地纳小，其实都再寻常不过，但她颇愿意相信，夫愿意为着一回异类。

    葛韵婉脸微落来：“我听了些风声，不过不敢说给太太听。我想着，太太肯定比我早知，不过她到现在还没发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回馥丫跟她撂了狠话，她便真不想，还是说我听的那些是假的。”

    “多半是假的吧。”黛玉安似的拍拍自己的，“婶娘一向刀嘴豆腐心，馥是她亲手养到大的，哪里是说句气话，说不了，就真的撒手的？”

    葛韵婉也只能跟着：“希望如此罢。”她自嫁林家来，人人说她否极泰来，她起初只觉得林家毕竟皇亲国戚，能庇她安宁，而如今方觉，公婆慈，夫妻和睦，是多么难得的幸事。

    黛玉同葛韵婉所料不差，宋氏果真叫了她去，要她帮着办林滹的寿宴，因是整寿，排场也小不了，其中，皆需注意。她一应承了来，王嬷嬷疑心，悄悄问：“姑娘是真心里有数？”

    “横竖婶娘主理，我且帮着打手就是了。”黛玉怕嬷嬷担心，倒是拿话安了她。

    “姑娘运气好，多少媳妇熬成婆婆，都没机会这么大的事呢。”王嬷嬷想着宋氏把库房钥匙、对牌、名册给黛玉时的模样，叮嘱，“姑娘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着六太太学学呢，日后有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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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盼了六个月——或者说，实际上是十几年的省亲总算提上了日程，因着她是第一个，其实得罪不少人，她在里用过晚膳，戌时起，丑正三刻回銮，不过在家里待了半个夜晚，轰轰烈烈，闹非凡，越发衬得回后形单影只，冷清凄苦。

    抱琴跟着她，也有十几年没去了，如今走了这一遭，心激动不比娘娘少，倒还记得劝主：“娘娘也不必难过，不是每月逢二六之日，贾夫人、贾宜人便能请安吗？届时娘娘又能母女团聚了。”又说，“且看今日那省亲别墅的排场，恐别家少有，娘娘也算扬眉吐气，亦知娘家如今过得尚可。”

    “你懂什么。”元抹泪，“我不过想见见家里人，一享天之乐，谁知竟奢华靡费至此？咱们家那家从我那几年，就得少，的多了，如今几年，想是更甚，这样大的排场铺开，岂是他们世职俸禄担得起的？少不得要寅吃卯粮，座山吃空罢。”

    抱琴：“先前是的少，然如今娘娘居位，想来荣国府里行事也便宜些，倘宝玉了仕，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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