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勾丝(1/2)

    双手抓住衬衫领。

    多近的距离。

    鼻贴鼻，钉。

    隔远了看，他们好像在玩肢的暧昧。

    路轻冷酷的视线扎他近在咫尺的瞳孔，“我求求你，别现在我面前。”

    复又推开。

    离开时汹汹刮过的穿堂地风，扇了他一掌。

    顾汀舟埋首整理被抓皱的领，苍白的手指抚平凌仪表，“不好意思。”

    “没关系。”保密协议销毁后，慕夏走保密室，她的妆容有些淡了，“可惜没能得到顾总的投资。”

    “我会继续考虑后续事宜。”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资助我的项目。”

    “你还需要我投资吗？”

    “如果是你，荣幸至极。”

    顾汀舟整理完仪容，和她对视。

    奉历城慕氏，产业链之广，恐怕还在顾家之上。她对他殷勤至此。

    慕夏微微一笑，淡去的蓦地鲜艳了，“能否邀你共晚餐？”

    “次吧。这次不巧，我约了人。”

    “没关系。期待次和你相约。”

    路轻面容冷峻地应付了同事打得她讯号都要掉线的“你真是宇宙无敌救世主”的赞。

    她打梁静的讯号。见人就问：“军方对拍卖会那事儿怎么说？”

    梁静脸挂着尚未褪去的严肃神，看见她之后迅速线掉得只剩层，勉盖着一戳就破的关心则：“早吧？”

    叫她槽。

    “不。被牢了。”

    “轻轻，奉研院现在是台风。”他不知猫在哪个角落，语重心，“风平浪静是一时的，迟早会狂风过境。以你的能力，为什么偏要在那里陪葬？”

    扭曲的四族拼接只掀开了黑暗中渺小的一角，便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台风什么时候过境？”路轻冷笑，“我倒是想亲看着台风杀得片甲不留。”

    他言又止，最后挂了，“有空再说。”

    路轻掸掸手腕上的讯号，弹另一个人。

    她不寒暄，开门见山：“陆丝苑那边有没有虫族如何理四族拼接的消息？”

    井柔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陆丝苑是蜂人族的蜂后。

    路轻蹲在路牙上，起一烟，才说：“顾汀舟来奉研院了。想投资相关项目。我怀疑他得到了某些族的支持。”

    蜂人族是虫族里特殊的一脉。虫族是远人基因，以传承血脉封锁族语言着称，只允许族群通过官角获取信息行对话。而蜂人族是猎蝶蜂与人族的混，突破了族语言封锁，兼顾了与外界沟通的语言系统，因而被排单向语言系统的虫族。

    那混拼接的是虫族，恐怕是想尝试能否人为突破单向语言系统。

    “比起陆丝苑是否掺这件事，”井柔叹了气，“我更想知你和顾汀舟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顾汀舟不是那么多闲事的人。他去奉研院只是因为你在那里。”

    “他来找茬赌气的。”

    “因为奉研院吗？轻轻，我不知你们为什么离婚，但显然离婚解决不了你们的分歧。”

    “结婚也解决不了。”

    路轻架着烟，地咬着绵的烟，气，烈的烟气从咙过肺，但她不吐来，嘴一闭，憋在里，她把肺沉在尼古丁的余气，如同把自己泡在两年的婚姻里，苦涩地沉浸其中有毒有害质。

    “别了。”

    讯号的全息幕忠实地投全景，幻影真实得手可及，但又只是中捞月。井柔看着她，觉得难过。

    路轻别开烟嘴，想轻快地笑一笑，不知自己笑了什么形状，“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为什么会结婚。旧星时代人均寿命不到一百岁，婚姻制度就快土崩瓦解了，结果到今天人均寿命三百岁，婚姻制度还很。最吊诡的是明知婚姻是坟墓，还永远有人前赴后继往里。”

    “婚姻制度比你印象里存在的更久远。”井柔是历史专业，及到她的领域不自觉地侃侃而谈，“你说旧星时代婚姻制度土崩瓦解，是因为在旧星之前的古星时代，婚姻的锁很，女绝对依附男，从人到财产都归男地位之。这别单向依附构建的婚姻制度无法适应旧星时代女地位崛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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