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9节(1/2)

    他的指估计已经伤到了骨。

    芙蕖推开他：“你又犯什么病？”

    他这疯发的属实有些不正常。

    芙蕖余光忽然瞥到前方游廊上有人正朝这边看，她猛地转，那人却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隔墙有耳。

    谢慈把手收袖里，在芙蕖看不见的地方，将指甲刺了去，十指连心的痛顺着经脉窜上了心。谢慈独自平复了很久，似乎了一气，说：“回去吧。”

    他们回了棠荷苑。

    芙蕖拿了药来。

    谢慈一手撑在膝上，一手搭在桌案上，他神和缓了很多：“我找了你很多年。”

    芙蕖低着，看不清神，哦了一声，并不言语。

    谢慈：“但奇怪的是，一无所获，不得不说，我父亲生前的安排当真是缜密啊，直到三年前，你在太平赌坊里打响了名，消息才传回到我这里。”

    谢慈尽力心平气和地问：“那些年，你去了哪儿？你活得艰难，怎么不叫人捎信给我呢？”

    芙蕖有了反应，但还是不肯抬看他，只说：“我为谢家办事，怎么能反过来依靠谢家的庇护呢？”

    谢慈去勾她的。

    她躲开。

    谢慈用力掐住，不让她跑：“一一个谢家，你记不记得当初救你的人是我。”

    芙蕖：“你也是谢家人，你和谢家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谢慈盯着她，里充血的红尚未完全退去，他说：“谢家要杀你，而我在救你，哪里一样？你脖上着的，真的是颗人脑袋吗？怎么跟个猴儿一样？”

    他气还是没顺。

    芙蕖不理解：“谢侯爷是你亲爹。”

    父父，一脉相承的骨血，到底有什么区别？

    谢慈发现芙蕖的被他掐了红痕，横在白皙的上，刺得很，他咬牙忍了片刻，才一松手，放了她往后退，隔了不远，：“他活着，我拿他当爹敬着，他死了，那就是祠堂里一块牌位。我年年祭拜，香火不少，已经够尽孝的了。倒是你，傻姑娘，一个早死了的人，用三两纹银就能买你一辈的死心塌地，你可是真……便宜啊！”

    芙蕖给自己崩裂的伤涂药，说：“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我想活着，而且还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当初是你告诉我，这一辈，我注定扎在这滩烂泥里，逃不了，既然为棋，我就要那个留到最后的杀招。我绝不能忍受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半成为弃。”

    十一年。

    她变得太多了。

    谢慈碰到她那神，到一陌生侵占了他的理智。

    错了……他们都错了。

    当年，谢老侯爷以为这小姑娘是个不堪用的庸才。

    谢慈以为这是个心又善良的小东西，养在手比小猫还讨喜，赏一饭吃，便能耍憨卖陪他一辈。

    可她终究将自己淬成了一把刀。

    柔，但锋利。

    你以为她是一条藤蔓。

    其实她是一条毒蛇。

    你以为她无依无靠是在攀附。

    其实她绵的躯缠在人的脖上时，一瞬便可发力将人绞死。

    谢慈加重语气：“你不会来找我？我是死的？”

    芙蕖惊讶的一扬眉，望着他，似是不理解他说的话。

    谢慈：“你我至少也算青梅竹的分。”

    他说这话时，神上不见有什么波动，仿佛是理所应当的如此认为，倒是芙蕖心一震，仔细品味着这四个字，不仅没觉任何愫，反而隐隐勾了一悲意。

    他们满打满算，不过才相了三年。

    既不门当，也不对。

    算哪门的青梅竹？

    芙蕖说：“没有人能保护我，除了我自己。记得吗，这句话，也是你教的。”

    谢慈竟然立刻就能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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