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25节(2/2)

    芙蕖抿

    但他们一路的境,并没有好太多。

    他继续:“照棠说——老天爷的底线压摸不着,当你以为自己失去的已足够多的时候,其实那才只是刚刚开始。”

    你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消息在上传开。

    如此说来。

    纪嵘:“照棠离京前,请我护你周全时,曾向我吐过几句真心话。”

    芙蕖二话不说,跟着纪嵘翻

    他们找了个城镇,打上街,十分招摇地住了客栈,边依旧平静如

    纪嵘从山里打了些净的,用竹筒盛了,递到芙蕖面前。

    芙蕖嘴已经了血痕,她捧着,不舍得饮,慢慢的

    她猜的没错。

    纪嵘:“提过,他说,他仅剩一家人,多年来漂泊在外,他迟早都要接她回家。”

    ——“崔字号钱庄的少东家让乌鸦啄瞎了睛。”

    不,你还有!

    原来是自银照夜楼的手笔。

    银照夜楼是个专养杀手的地方,扎在江湖,却与朝廷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而当今的朝廷,党同伐异,能给银照夜楼提供买卖的人太多了。

    她的脸颊映着篝火,尽已经失去了脂粉的妆饰,但仍旧有令人移不开的风采。

    芙蕖摇:“这人的一生,当真是步履维艰地走在万丈悬崖上。”

    纪嵘不理会她这不可理喻的醋意。

    芙蕖低琢磨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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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城中想要他命的人那么多,他们一旦因利而聚,合纵连横,谢慈独立于险要关,恐怕未必能招架住。

    皇帝羽翼渐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芙蕖心里仿佛被一只手攥了。

    谢慈的境早就不妙了。

    芙蕖喝完了哑的咙好受了些,说:“是谁在银照夜楼钱买他的命?”

    她对纪嵘:“他对你提起过我?”

    他们夜里宿在野外,并不敢在一地方固定休息超过一个时辰。

    半个月前,他从扬州往燕京的路上。

    纪嵘踩灭了篝火,对她:“再辛苦辛苦,我们得走了。”

    她记起来了,谢慈到扬州祭奠外祖,迟了几日才回京,到太平赌坊找她的时候,不仅形容狼狈还带着一目惊心的伤。

    纪嵘门探听消息,明镜司副使有自己的门路。

    纪嵘:“他或许早已后悔了,不该把你拖这一滩烂泥里。”

    家人,仅剩的。

    芙蕖有些酸酸的,说:“是么,这世上竟还有能让他诉衷的人,真不容易。”

    听到银照夜楼的名,芙蕖神一动。

    纪嵘摇:“银照夜楼的秘密若是轻易能查到,那它早该灭门了。”

    崔少东家的家仆不是专门追捕的,很快撤回了城。

    追不舍的狗几乎全消失了。

    芙蕖心里五味陈杂。

    纪嵘打量着她的神:“怕了?”

    银照夜楼有个规矩,单一旦了,便不能撤,楼里的杀手将不计一切代价地行刺杀,直到单完成、那人殒命为止。

    纪嵘带着芙蕖,行踪半藏半掩,一路上始终在疲于奔命。

    他暂且避走燕京考量的不仅仅是北境的那场谋,也是权宜之计,是无奈之举。

    几乎所有的局中人都信不疑——那必自谢慈的手笔。

    纪嵘:“你何苦来哉……谢照棠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半个月前,他从扬州往燕京的一路上,银照夜楼的手悉数动,都没能截住他,也就在他上留几无关痛的伤而已……”

    芙蕖安分地守在客栈里,到晚间,纪嵘终于带了消息回来:“银照夜楼和一些其他来路不明的人都已经追往了另一条路上,我猜是照棠搞别的动静,把那几条狼都引走了。现在还我们后跟着的,只有皇帝和谢太妃的人,他们倒是不用理会,不成气候。”

    他们已经快跑兖州境了,再往北,横穿翼州,可抵达北境。

    此番追在谢慈后咬的,银照夜楼定然也搅合去了。

    他们又行了一天一夜的路,逐渐发现后安静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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