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朝 第18节(1/2)

    纪榛半儿不慌,拿过两只箭矢,微眯着睛丢去,竟是双耳。

    周遭已有鼓掌声,“好,好准!”

    纪榛得意地朝沈雁清一笑,“如何?”

    沈雁清难得没有否认他,“不错。”

    “只是不错?”纪榛轻哼,“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他说着又要了两只箭矢,继而背对着铜壶。

    太久不曾投壶,他一时有些拿不准准,手腕转动估摸着距离。

    沈雁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许是日光太盛,纪榛竟也变得光彩溢目。

    纪榛猛地将箭矢掷,没什么底气地回去看。见中了双耳,眉间迸发璀璨笑意,兴得在原地蹦了几,扬声再问:“如何?”

    沈雁清心神微动,掷箭矢的动作竟一时不稳,并未中耳。

    他收回手看着欣雀跃的纪榛,夸赞:“甚好。”

    在旁观赛的李暮洄抚掌击节,问:“沈大人认输了?”

    沈雁清倒也不开脱,颔首,“自愧不如。”

    “既是如此,本殿的这块羊脂玉归纪榛所有。”

    纪榛眉开笑地顾盼一周,昂首地上前去拿彩。他走到李暮洄面前,伸手去接,岂知李暮洄忽地将玉石扬了,他的指尖只穗,不禁困惑地看着对方。

    李暮洄尾狭与狐相似,逢人带三分笑,故而才有“玉面狐狸”之称。纪榛现与他离得这样近,觉得这个称谓再合适不过,只是他总瞧着这笑不大真实,像是一个面挂在脸庞之上,倘若摘了这假面,底说不定是什么诡谲心思。

    纪榛举手抓住玉石的穗,扯了两,李暮洄跟逗小孩儿似的没松手。

    “一块羊脂玉,三殿莫不是要尔反尔吧?”

    李暮洄睨着瞪鼓腮的纪榛,一笑,这才松手。

    纪榛拿了牡丹样式的玉石,左看右看,不释手。

    沈雁清走至他旁,他转,抓住沈雁清的手,啪的一声将羊脂玉放在对方掌心,快意:“送你。”

    李暮洄眸微眯。

    沈雁清本为纪榛将他的告诫抛诸脑后转去招惹李暮洄而惝然,闻言一凝,“送我?”

    纪榛满脸生,“这是我自己赢来的。”

    不是纪家的什么东西,而是他凭自己的本事赢得送给沈雁清的。

    见沈雁清不动,纪榛担心对方不要,心切:“我给你系上。”

    也不等沈雁清同意,就夺了羊脂玉垂着脑袋灵巧地将件系在玄细带。

    旁人皆以为夫妻二人积不相能,未曾想今日一见沈雁清似乎并不如传言中那般厌恶纪榛,都有几分稀奇地看着。

    若抛去学识认知,二者一个风回雪,一个秀憨,外形倒是奇的般

    “雕虫小技。”

    轻蔑的语气打破和洽的画面。

    纪榛系好羊脂玉,看向说话之人,是与他在紫云楼有过争执的礼侍郎之张镇。

    这个纨绔怎么总是没事找事?

    纪榛心心念念的羊脂玉已经到手,心神怡,又想到临行前沈母的嘱咐,不想跟这人起冲突,瞪人一,拉着沈雁清就要走。

    张镇因着紫云楼一事对纪榛有诸多不满,至今还被好友笑话他连人尽皆知的草包都辩驳不过,丢足了脸面,哪能任人就这么离开。

    “纪榛,你敢不敢跟我比赛?”

    骑术是纪榛的弱项,他半不上当,“我只想玩儿投壶。”

    “你是怕了吧?”

    纪榛一仰面,“谁说我”

    被沈雁清的朗打断,“张大人,非纪榛不作陪,实则是他已与我先相约去看骑,我二人就先行一步了。”

    他也不张镇如何说,又向李暮洄告退,牵着纪榛往骑区走去。

    纪榛忿忿:“他一个常年混迹楼的酒,我还怕了他不成,比就比,有什么大不了”

    对上沈雁清“我还不知你几斤几两”的神,不甘不愿噤声。

    两人漫步前行,微风徐徐,周遭是不停的喝彩声,时不时有人朝他二人投来好事目光。纪榛挨着沈雁清,心里如同注一汪清泉,叫他四肢百骸都充盈起来,连步履都轻快许多。

    若是能一直和沈雁清这般和该有多好?

    纪榛踢走脚的一颗小石,抬见到兄就在不远,欣喜:“我去寻我哥哥。”

    他将手从沈雁清掌心里来,未能成功,不解地望向对方。

    沈雁清盯视纪榛眉间的喜意,几瞬,才缓缓地松开五指。

    “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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