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4)

    在床上赖了一会,龙玉清榻,由侍女伺候穿整齐,去给母皇请早安。

    金华殿,淳贞女帝坐在落地大铜镜前,男郦文正在后为她梳发。

    龙玉清厌恶的神映到铜镜中。

    郦文转,无比恭敬地行礼,“殿万安。”

    淳贞女帝侧首,“清儿,还未吃过早饭罢,陪我一吃。”

    旁边侍从连忙传话去。

    “退。”

    龙玉清步,拿尾扫跪在地上那人。

    郦文抬首,先去看淳贞女帝的意思。

    淳贞女帝语调要柔和许多,带些哄的意思,“你去歇着罢。”

    “是。”郦文这才起

    他躬退经过时,上香气横扫过来,熏得龙玉清屏息。

    “母皇,我真是不懂。”

    龙玉清站在淳贞女帝的后,从镜中凝望着母皇。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懂了。”

    淳贞女帝神安和,坐在铜镜前,拿玉梳慢理一理着自己的发。

    “他只是父君的外甥,得像父君,跟我父君千差万别!我父君为你付生命,我和克明这么大,都从未见过父亲……”

    说到此,龙玉清骄矜的面容上带了悲伤,她仰首,重重叹了气,克制自己悲伤的绪,“父君为您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愿的。母皇何必为补偿,数百倍地返还到郦文上,惹得朝野议论纷纷。”

    淳贞女帝梳发的手顿了,嗓音有丝枯涩,“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龙玉清无言以对。

    在她中,母皇是一位果敢睿智的皇帝,曾带兵浴血奋战,救被围困的皇祖,稳住,又从皇祖手中接过战后一穷二白的江山,广纳人才,轻徭薄赋,在八王环伺中,小心经营,夏国才有了今日安稳局面。

    只是人总有薄弱一

    早逝的父君便是母皇的脆弱之

    郦文恃而骄,多有欺霸之事发生,母皇却一再袒护。

    坊间都有讽刺小调:“寒窗苦读十年,不如郦文一笑,沙场浴血数载,不如郦文一脱。”

    也有臣上书,劝母皇除隐患,可母皇视若不听。

    在这一上,母皇变得不像母皇,像极了史书中的昏庸帝王。

    龙玉清眸中满是迷惑。

    也许,等她年纪大了,有一天会理解母皇。

    但,有这前车之鉴,她不会真正上任何人。

    淳贞女帝转过来,仰望着即将成人的女儿,“清儿,你答应过我,会让郦文善终。”

    “母皇放心。”龙玉清再次面不改

    背对淳贞女帝的地方,龙玉清稍显稚的脸上,凶狠的杀机一闪而过。

    若她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将郦文杀掉,株九族,挫骨扬灰。

    虽已是秋日,正午时分,日仍有几分毒辣。

    皇田中大片金灿灿的庄稼,树荫寥寥,唯一的金描凤帐篷又是淳贞女皇所用,众臣只得在日候着。

    远忽然扬起尘土,蹄声传来,随风摇动的旗幡上,火红的凤鸟扑展双翅、仰首翱翔,上面以遒劲的黑写着“夏”字。

    “陛来了!”

    众世正衣弹冠,待女帝护卫大队行近,便齐齐跪在地上行礼呼万岁。

    奇的是女帝连应答都没有,又策跑了回去。

    众世抬首,见那背上之人,哪里是淳贞女帝,分明是个陌生的年轻男

    看穿着,这男连官阶都不曾有,只是服饰比寻常男华丽许多。

    臧匹昀气得一蹦而起,当即就骂:“甚么狗东西,也敢受我们的跪!皇上难故意让这白脸来羞辱我们?”

    李赫拍了拍衣袂上的黄土,冷冷望着女帝先遣队,黢黑的眸闪过杀机,“王兄切勿意气行事,用不得我们动手。”

    赵王世白景行骂:“狗才真是狐假虎威!若是在赵国,我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尽众世激昂,但当淳贞女帝驾到,却都噤了声,又跪在黄土上重新行礼。

    各藩国世本就,这等抱怨亲信之事,对淳贞女帝和龙玉清这等多疑势的女而言,一旦开,很难让人不往多想。

    但有一人是可以的。

    见燕荣面不善,也在咕咕哝哝,李赫说:“佞幸祸国,忠臣必以死相谏。”

    他无奈叹息一声,“只可惜皇太女对我成见太,恐怕不愿听我多言。”

    燕荣本就气得肚鼓、想去皇太女前告讼一番,却又犹豫,怕回去父王责骂,一听表兄也有此意,那这肯定是不鲁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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