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试探(1/2)
淳贞女帝不由得望了首的李赫与龙玉清。
那两人倒没有半分不自在。
一个肩背直,神平和,漆黑双目探不见底,看起来已完全不纠于往事。
另一个,狠狠瞪了中山王后,歪着靠在地垫扶手上,一副不屑模样。
“若是属相合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要考量其他。”
淳贞女帝糊地一笔带过,与李赫说话,转移了话题,“王侄何时成婚?”
李赫心知这宴实则是母三人“围剿”他,淳贞女帝的问话当然也是故意而为之,他面不改,沉稳地回:“明年季。”
淳贞女帝颔首,“婉月年已十九,着实也不小了。明年便很好。”
李赫淡笑。
龙玉清向他举起酒杯,笑祝愿:“李王兄与婉月虽是承父母之命,却是两心相悦,实在是天赐良缘。孤祝你们恩不疑,白偕老。”
李赫面不改地举杯,“谢殿。也祝愿殿早日寻得良人。”
龙玉清抿,将酒一饮而尽。
放酒杯那刻,她的笑意隐去。
李赫也是。
龙玉清不快,却是因:她可以对他怪调,谁准他对她怪调了?
伪君,等着罢。
……
待散了宴,李赫稍松气,却见一名白衣男远远等在游廊。
龙玉清一现,他冰冷的容颜上浮笑意,迎上去,龙玉清递给他一个自宴上拿的糕。
两人衣袂连在一,并行而去。
李赫转过来,装作不经意地微微侧首,又看了他们声笑语的样,回首过来,他神晦暗不明。
冷不防,中山王从背后现,用毫不掩饰的欣赏神崇拜地看他:“李王兄,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可否向你求一幅字?”
李赫心中一动,问:“听谁说的?”
中山王“嘿嘿”笑着说:“听燕荣王兄说的,他还给我看了你为他新写的扇面,我这心中羡慕许久了,今日便厚着脸来要了。”
李赫脸上笑容淡了一分,应:“好。”
中山王听他答应,兴得像个小孩,围在他旁跟着,说:“反正我也无事,我将王兄送去。”
一路他就慨李赫如天上耀的星,品洁,端方如玉,让他倾慕。还说京中那些有君之名的,都名不副实,乃攀龙附凤之辈,他都嗤之以鼻。
不知为何,在稳重敛的李赫面前,中山王有孩童在父兄前的觉,绪松弛,嘴中说个不停,“……不过,阿新带回来的太傅梅大哥,也当得起君之名。”
闻言,李赫终于侧首看他。
中山王又补了句:“就是梅大哥人太冷了,除了看阿时有笑容,对我们其他人都冷若冰霜。他又忙得很,每日陪阿练剑、读书,与她商议要事,去哪里阿都要他相伴,无事我也不敢去打扰他。”
李赫心中涌起一酸涩,这酸意一直胀到,他品了品,颇不是滋味。
梅鹤亭现在的,不就是他原先与龙玉清一起的事么。
没有谁是替代不了的。没了谁,日都能照常过。还过得有声有。
李赫一抹嘲的笑。
他应到庆幸才是。及时从漩涡离。现在这样,将那段秘事隐尘土,重回无相对的局面,就很好。
中山王见四无人,挥退侍从,低声对李赫:“李王兄,我知你们三个都认识。我看阿待梅大哥实在不同,想问阿又不敢,只能悄悄问你声:阿是不是喜梅大哥?”
李赫形一顿,脑海中响起她说的:“只有你,让我一钟。你不知,我从山上用远目镜望你,就移不开,看了你好久呢。”
他并未回答中山王所问,黑剑眉压住睫,掩住城府,语气淡淡地问:“怎么个不同法?”
中山王轻叹了气,一脑将自己想法倒来,“待梅大哥很亲厚,将他当成自己人般,不知的,还以为那是阿的亲兄。唉,比待我都好。我阿这人,像个男人一样刚,从不会与谁相亲厚,但对梅大哥就不一样。阿喜好男,梅大哥又潇洒脱俗,我猜阿是对梅大哥一见钟了。”
李赫听着,廓分明的侧脸渐渐降了温,音调也没甚么温度,“殿正当龄,窦初开,也是有可能的。”
中山王苦着脸摇,“可我不想有这样的夫。若我跟阿闹了矛盾,梅大哥才不会劝和。我跟阿只会越走越远。虽然梅大哥很好,我还是希望阿找个有度些的。”
这中山王果然幼稚得不似十五岁之人。
也不知是否大智若愚。
当着中山王的面,李赫当然不会表带个人绪的想法,他薄抿直,“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只要殿愿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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