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后通话(1/3)
走基地大门,天冷更显的路上安静。
我脑中思绪缭,走路也没注意脚,差被一个不起的台阶绊倒,幸好邓放疾手快拉住了我。
“想什么呢?”他换了只手牵住我,“路都不看了。”
“没想什么…”我意识否认。
邓放对我的心不在焉看破不说破,外边太冷,回家再问也好。
晚上那恶心没再犯,只是午的那一着实令我心不已,我依然还是没什么胃。
里的患得患失如同慢病,虽不能一击致命,但时常发作起来的痛苦也是大的,如影随形,说是附骨之蛆也不为过。
尽这样的患得患失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了许多年,可我始终不曾拥有起理它的能力。
三那一之后我便明白,以后这样的场景还会有很多,终有一天邓放会成为别人男友和丈夫,会和别人组建家,我的喜注定只能是一艘的沉船,在时间的作用越沉越,沉到不见天日被彻底遗忘才好,毕竟不该存在的最好的路就是消失和遗忘。
我反反复复地给自己着心理建设,希望有天再见到这样的场景时,至少能够保持最基本的镇定,不至于太狼狈,但当这一天再次到来时,再次亲看到这样的画面,我才发现自己再多准备也本无济于事。
维持太久的暗恋就算有朝一日了、面也没法那么正大光明,就像跪久了的人,再站起来也还是同常人有异。
我太清楚,对于邓放的,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信心和底气,就算是和他印在了同一张本上,我也像是偷穿了大人鞋的小孩一般不安又惶恐。
回了家,邓放几次想开,可一看到我不甚舒服的脸就又把话咽回去了,直到临睡前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问我。
“还不舒服么?脸都白了一个午了。”
他摸摸我的,不发烧啊。
“没事,估计是胃炎犯了,过两天就好了。”
“要不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就算是胃炎也不能放任自,拖着拖着就成大病了。”
“好,明天我就去看。”我随应,去不去的自然是另说。
“我午早回来陪你一起去。”他不放心。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检查就好了。”我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宽心。
“那行。”最近确实事多,各报告和会议多的分乏术,邓放叹了气,压心底的歉意,“睡吧。”
然而卧室的灯熄了不到半分钟,我刚躺被里,床的手机突然响了。
邓放拿过来一看,是雷宇打来的电话。
“喂,老邓,你知全机坠撞试验和静力试验最新的数据分析在谁那吗?”
“咱们的数据分析报告都在科研楼上,这你还比我清楚啊。”
“不是…”那雷宇咳了声,“不是军机的,是民机的。”
“民机的也在那啊。”邓放皱眉,“你问民机的嘛?”
“这不是你那个同学——徐微要么……她说不好意思打扰你,就问到我这来了,明天会上他们得总结,要的还急的。”
“那你让他们直接去科研楼上要就是了,过来学习的哪还能连这资料都不给看。”
“也要了,说是跨门的没权限查看…”
“那你给我打电话什么?我又不开民机,我也没权限。”
“这不是…你官大么…”雷宇有些为难,他也不擅理这些人世故,又碍于对方与邓放同学的谊不得不帮个忙,“你航校的同学找过来,我也不好拒绝啊…”
“那个…你要不就过来一趟吧,人就在咱们宿舍楼等着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邓放只得再去基地亲自跑一趟。
我在旁边听着,知这一趟卖的是人面和地主之谊,纵使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拦着。
“车钥匙在罩盒里,早去早回。”
“我知。”邓放换好衣服,吻了吻我额,“不用等我,你先睡。”
“好。”
原本心里就糟糟的,这一通电话打来,我更是再难以眠,闭上,当年的那一和午的画面一帧帧穿着,铺天盖地的在脑海中回放。
胃里又猛地涌上来一阵恶心,挡都挡不住,我起冲到厕所,但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来的都是苦。
拧开龙,冲净了洗手池,剩隐隐的苦味仍充斥在空气里挥散不去,像极了我的心。
“没关系,没关系,他只是去找资料了,这只是他的份之事,不算特别关照。”
我这样安着自己,可不知怎么,绪就是莫名的坏,泪也莫名其妙地了来。发凌,眶通红,镜映照我的狼狈,我不愿再看见这样的自己,转走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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