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0(2/4)
“把手机拿来,”如果说季袭明看不好赖的态度给了男人信心,那么韩默的闭不言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男人劈手夺过女儿攥在掌心里的手机,谄媚地邀:“要不彼此留个联系方式吧,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联系也方便。”
“怎么了,不舒服啊?”表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韩默的不对劲,等到韩默踉跄奔远,才收回抓空的手,不满地垮脸横了女儿一,“去看看。”
“真有意思”是个模棱两可的评价,在不同的语境里相应的褒贬也不大相同,比如现在,季袭明的笑容礼貌疏离,说话也客气,但言外之意绝对不积极。
“留韩默的吧,我容易接不到电话,如果有急事的话,找他也是一样的。”季袭明说完,手机适时地响了,他接听键,绕开父女两人往外走,“喂,我是季袭明……”
韩默酒量很差,但是酒品还成,喝多了也只是倒床上躺尸,从来没有闹事或者话唠,也没有吐过,那天他埋在洗手池里缓了很久,等到平复得差不多,用冷洗了两把脸,抬起就看见了女孩儿。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骨了。
背后灵似的姑娘贴心地递给韩默纸巾,细声细气地关心:“默哥,你没事吧?”
“我呢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迂腐的人,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表叔自以为戳到韩默的隐痛,摆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辈姿态,语重心地把握住韩默的手,把这笔上赶着的买卖粉饰得冠冕堂皇,“先说好,叔不是歧视,但你终究是男人……那是你妹妹,将来要是有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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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加你默哥的吧,”一丝恼怒从表叔脸上闪过,然而他毕竟是位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不悦,把手机还给女儿,应酬时常有的笑容,“你默哥和袭明哥都一样,都是你的辈嘛。”
整个帝国,上校军衔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绝对不是值得他这位表叔千里迢迢来结的对象。商人重利,渠也多,张嘴“上校”,闭嘴“达官显贵”,没准比韩默自己更加了解季袭明的况。
“没事,我喝得不多,”韩默勉撑了嘴角,用纸巾脸上的痕,“好不容易考完试,没和朋友去玩吗?”
那只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也不缩回去,韩默心,暗自叹了气,轻轻握住女孩儿的指尖:“你也好,多年不见,这么了。”
应该会的吧,他不还说她漂亮懂事吗?可能是空腹喝了两杯,韩默突然觉得难受,汹涌的胃返上来,和咙一阵酸苦,他急吼吼地挣脱表叔的手,捂着嘴狼狈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只剩韩默还坐在位置上,听他这位表叔给他说大话。季袭明不知哪儿去了,仍然没有回来,是直接走了吗?其实也能理解,孩的事本来就让他不痛快,还有个莫名其妙的表叔来近乎。
宴席午两尾声,新人醉得迷迷瞪瞪,已经被抬回酒店房间了,餐桌上杯盘狼藉,服务员们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拾残局,宾客们和主人家随地聊上两句,便纷纷别。
季袭明会喜那个孩吗?或者换句话说,季袭明会喜她吗?
季袭明的目光在韩默表叔和他女儿的上扫过,最后聚焦在韩默脸上,须臾之后,居然笑了:“韩默,你们家的人,真有意思。”
女孩儿局促地站在表叔后,拿手机的手攥得的,白皙的手背上青清晰可见,突起的桡骨小巧分明,小臂被另一只手挽着,纤细的条一看就知是学舞的。她低垂着,表晦暗不明,安静得像盏摆在货架上的台灯。
原来小妹的婚礼仅仅是质量还成的桌椅,不巧的是,他这位表叔并非饭店经理,而是位只负责给主菜的大厨,难能可贵的茬新贡米,没有八宝鸭,怎么也得就扣三丝吧,还能让他韩默这碟无关要的蘸料把来之不易的主给糟蹋了?
被推到两人面前的女孩儿挤个生涩的笑容,拘谨地伸手:“你好,默哥,袭明哥,以后请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