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万恶的资本家(1/10)
藤弈最近有个烦恼。
说起来还有些尴尬,当时好友杜常森的酒吧驻场钢舞者吃坏了东西,一时找不到人替,而酒吧的人气很旺,正好又碰上周末,来看演的客人非常多。原本藤弈是不想接这个活的,但经不住杜常森的磨泡以及金钱诱惑,最终还是答应了。
当日酒吧的表演风格是“异域风”,是当时各大视频平台拍vlog的门主题,杜常森特别会来事儿,主打一个跟风参与,买了各和“异域”沾边的演服,平时吧里的服务生就穿着这些奇装异服送酒引路,靠着新鲜博足了球。
杜常森左挑右挑,给藤弈拿了一紫演服,上衣与裙是分开的,半袖绣着绚烂的蝴蝶纹样,连着脖颈挂着一串铃铛银饰,裙间飘带错,摆绣着同系不知品的,的还有手、脚腕的系铃红绳,用来掩面的面帘。
藤弈觉得不太自在,觉得这类衣服对钢舞来说,颇有些繁琐,谁家钢人穿这玩意表演?而且,他这胳膊一抬,上衣就要掀到他上去了,稍微抬个,这裙飘带开的叉都快飙到他。
但他还没来得及发抗议的声音,就被杜常森那个损友推上了台。
灯光聚集,人们炽且骨的神一一聚焦在他上的时候,藤弈觉得后背有麻。
他有些为难地瞥了后台正在疯狂给他使的杜常森,又想了想今天一场演开的价格,一闭心一横,音乐一响就起了动作。
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但是现场的客人们很会捧场,渐渐地他也慢慢沉浸在其中,舞蹈的动作逐渐轻快起来。
直到无意中他在台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他新来的上司。
藤弈的后背又麻了,这回直接麻到天灵盖。
想到这里,藤弈无比懊悔地叹了气。
他是有正经工作的,在一家科技公司件工程师,钢舞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的兴趣,学过几年舞蹈,勉算是个业余舞者而已。当天晚上杜常森开的演费是他平常一个月的工资,虽然没什么经济压力,但这世界上哪有不喜钱的人。
“藤弈,等会有个和陆总的评审会,别忘了参加。”主迎蓉好心提醒。
藤弈想了想,还是辩驳了一句:“蓉,我直接和陆总开会,不算越级汇报吗?”
“不算越级吧,毕竟这个项目是公司的重项目,陆总直接负责,现在我们整个项目组都归他直属。”迎蓉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方案思路很清晰,慢慢说就好了,有我在呢。”
可是这本不是方案的问题,这是陆总前几天在酒吧和他在台上台打个照面的问题。
家人们,谁懂啊,我在台上卖力扭腰,我的上司在台眉蹙。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他带着面帘,陆总坐在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没准没认来他呢,藤弈自暴自弃地想。
藤弈作为这个项目的责任工程师,会前半小时就到会议室准备了,趁着人还没来齐,将电路图和方案和迎蓉一起又过了一遍。
会前五分钟,项目主要负责人与各级领导都来了。藤弈在这个公司搬砖三年,上混的都很熟,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不严肃,甚至还有领导看到他猫和老鼠的桌面纸后,笑他像个小孩。
传闻中的小陆总踩到的会议室,藤弈透过会议室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看着那个瘦的影由远及近,居然有张,以至于陆琢推门而的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的就回避了神。
会议室原本轻松的气氛一肃静起来,藤弈余光可见坐在旁边的同事甚至还调整了一坐姿。
“陆总,上午好。”在座纷纷打了招呼,让了最中间的席位。
不知是否是错觉,藤弈总觉的脸上死死定着两冰冷的目光,他握着鼠标的手心都渗汗了,那天晚上陆琢那张脸以及那副看路边垃圾一样的表瞬时又现在了脑海中。
会议正题,迎蓉简单介绍了一客需求以及项目背景,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期间那两鹰隼一样的视线还是不漏分秒地落在他上。
藤弈再次叹,真是太尴hui尬qi了。
迎蓉划完讲稿,征询了一陆琢的意见:“陆总,关于客需求这方面,您这边有补充或是纠正的吗?”
藤弈正襟危坐,顺势向陆琢投去目光,发现陆琢这会儿其实并没有在看他,终于松了气。
陆琢提了几个问题与补充项,示意会议继续。
藤弈将投影切成自己的屏幕,将电路图和方案调了来,大大方方的开始介绍自己的方案与思路。
对这个方案,他是有信心的,为了准备这次会议,他了充分的预研,请教了公司的资工程师,熬了近一个月的通宵才来的。
正如他预料到的,简述完之后,评审人仅提了少数意见,当然,以专业素养以及相名的陆总除外。
那位相惊为天人的大领导,用狭昳丽的睛扫了藤弈一,后者莫名打了个寒颤。陆琢着一张很容易让人忽然胎动的脸,偏偏眉生得那么冷,气场也冷飕飕的,像是四月遍地开时,北极仍然经久不化的雪山峰。
陆琢一个人提的质疑与意见比所有参会人员加起来的都要多,但也不失夸奖,只是夸奖有些吝啬,多也就是一句“还可以”“还行”“过”,越到后,提的问题越多,藤弈额上的汗都快来了。
他的方案很详细,那也就意味着细节很多,而细节越多,就越容易错。可是陆琢居然能把仿真图中某个犄角旮旯且无伤大雅的测试都指错误来,细致程度多少是有些变态,看来行业关于他是个极端完主义者的传闻是真的。
“驳回修改。”陆琢对着迎蓉和藤弈的方向,语气冰冷,“明晚单独汇报。”
藤弈前一黑。
居然就给一天时间修改,妈的,万恶的资本家!
藤弈为了不拖项目度,又熬了个通宵,制度,他理亏在先。
不遵守规则的人多了,不代表规则虚乌有。
但是陆琢那语气里几不可见的揶揄是怎么回事,他今天没惹他吧?他不会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儿打击报复吧?
难那天晚上除了……他还了别的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他没心喝咖啡了,随手就把咖啡搁在了茶间,给杜常森打了通电话。
“杜常森,帮我查个东西。”他把那天去的ktv的名字报给对方,“你有办法访问他们的监控系统吗?”
杜常森应该是在店里,背景音乐很节奏,“你查监控什么?”
“我有事。”
“我和那家老板不是很熟,你没个正经理由,我咋帮你。”
“你就说我在那丢了东西。”
杜常森乐了,“你丢东西?你丢啥了?纯洁少男的贞?”
藤弈:“……”
杜常森:“……”
诡异的沉默之后,杜常森炸了:“不是,你真???”
藤弈被他吵的耳疼,但他并不想解释,只是说:“好像是我了别人……”
“好像???你睡谁了?”
“等等,这不是重,我……”
“卧槽,你谁了,你那天不是和公司领导去的吗?你不能告诉我你的是陆琢吧?”
藤弈不知说什么了,只能说杜常森这张破嘴有时候真的很准。
杜常森得不到答复,二次爆炸了:“你说句话啊藤弈,你、我……那可是陆琢,你知他哥是谁吗?他哥他、卧槽,你……他哥知吗?”
“应该不知。”藤弈了眉心,心里五味杂陈,“你别说我了,我够倒霉的了,那天我喝多了,我真不记得了。”
“我真服,藤弈。”杜常森把电话挂了。
藤弈知他是答应了,气还没松一呢,杜常森给他发了条微信。
寂寞少男猛1版:我建议你寻求一本家的庇护[微笑jpg]
藤弈回复:我不要。
他在公司一直守到了近凌晨1才开车回去,期间一边想着事儿,一边盯着数据,没心看手机。
回到家打开一看,才发现杜常森回复他说,他已经将监控记录删除了,这样就死无对证,四舍五一等于他藤弈就没酒后事。
顺带将他找到的监控视频发了过来。
寂寞少男猛1版:我靠,你真猛啊藤弈。
摆烂:你不是说监控删了吗?怎么你那还有备份?
寂寞少男猛1版:你的把柄,来之不易。
摆烂:……
藤弈没忍住,还是开视频看了。
场景确实是那天的包厢不错,灯光风格是当时杨硕调的,他清晰地记得这个风格的名字叫“暧昧柔光”,当时杨硕选这个风格的理由是这个名字最气。
灯光很暗,粉紫的主调搭着零星摇晃的圆形光斑,确实特别暧昧。
杜常森给的视频是侧面视角,是从他在地上找手机那段开始的。
视频是有声的,但收音效果不佳,得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到个大概。?
他听到自己跪在陆琢前说自己不想再舞,也听到自己自报家门,然后是“你了”和“我帮你”。
到这里他已经发麻,莫名有在看自己的片的既视。
视频里,他摸上陆琢的腰,醉酒状态竟然还很轻易地就拉了拉链,他抬看陆琢那张有些愠怒的脸,忽然笑了:“您平时,在上,对待属,冷漠严苛,要是我把您的东西在嘴里,您还能那样波澜不惊吗?”
陆琢捉住他摸的手,说:“你看清楚我是谁。”
“陆琢。”他那时候吐字还算清晰,“陆琢啊,我认识。”
藤弈受不了了,手足无措地了一段。
视频卡顿了一,转了几个圈圈后,画面正常播放。
他一手搭在陆琢右大,一手扶着他硕大的,正认认真真地人家的冠呢。
藤弈瞬间就把手机扣上了,咚咚直。
好大。
而且,很净。
没有发,白白净净的一大……
等,这他妈是重吗?
手机震了一,藤弈拿过来,飞快地退视频。
寂寞少男猛1版:我怎么觉得陆琢开心呢?
藤弈疼地又把手机扣上了。
藤弈失眠了一宿,次日到公司,迎蓉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蓉,回来了?”他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迎蓉看他一,“黑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嗯,昨晚加班到很晚。”
“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藤弈打开电脑补了昨天的日报,画了会电路图,约摸十多的时候,同组的同事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座位上。
这同事是新来的应届生,叫姜文栋,早上受藤弈委托,去实验室看了会运行数据,这会绪不佳地回来,藤弈还以为板卡又了什么问题,问说:“什么事儿了。”
姜文栋撇嘴:“行政经理在楼里堵人呢,我穿静电服实验室给逮着了。”
藤弈愣了,又问:“行政经理亲自检查?”
“是啊。”姜文栋不大兴地说,“弈哥,你是不知,刚才那会我们几个人一起从实验室来,全给记了名字,又是违纪罚款又是通报批评,虽然只罚50块钱,但是通报批评我真……”
藤弈:“……”怎么觉哪里不对劲?
迎蓉听后辈在边上疯狂输负能量,笑着安说:“非实验室场所不能穿静电服,这是公司规定,万一有个破损,就失去防护效果了,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保障,而且实验室门不是有个人存放柜么,回让藤弈带你去申请个。本来公司也不查这事儿,但好歹也是个规定,通报批评不还有人陪着你呢吗,次注意儿。”
迎蓉说完,给姜文栋丢了个旺旺仙贝,这小伙一有吃的就立闭麦了。
到了午,行政罚通知才发来,洋洋洒洒罗列了几十个名字,藤弈夹在中间,还不起。邮件里还说,念在初犯,暂不罚款,只通报,以儆效尤。
姜文栋:“藤工,早上没见你去实验室啊,你啥时候被抓的?”
藤弈思索了一,说:“去了一会,没让你们看见。”
晚上的时候,上月的工资发来了,藤弈瞟了,确实是算上了a绩效的奖金。
所以陆琢还真给他评了个a?藤弈有些琢磨不透,他明明看上去很不喜他,为什么会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因着昨晚加班到太晚的缘故,藤弈打算今天早班,他把需要陆琢签字的审批单打印来,准备签完字后就班。
陆琢加班也凶,大多时候他是公司班最晚的那批人,藤弈去的时候,他大概是在开线上会议。
瞧见人敲门来,陆琢看了他一。
藤弈将单放到他跟前,陆琢扫了,就签了字。
准备走时,陆琢叫住了他,从办公桌拎来一个包装异常可的礼盒,推给他,说:“这个带走。”
粉包装上印着着环的兔,手里捧着类似于草莓布丁的东西,上还打了一个特抢的蝴蝶结。
这个东西,和陆琢这个人简直是太格格不了,用波棱盖想都知,那肯定是大陆总送给陆琢的礼。
藤弈想象了陆琮笑嘻嘻地捧着礼盒送给陆琢的画面,忽然觉得小脑萎缩了。
藤弈带着甜品礼盒回到办公室,分给了同事们,自己留了一个抹茶雪媚娘,想着拿都拿了,吃完再班吧。
就是这吃雪媚娘的几分钟,实验室给他打电话了,说是板卡又报错了。
这个时候藤弈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板卡一小问题,是他们工作的常态。但是接来连续好几天,都是一到晚上就报错。
藤弈熬了几个大夜,为了理问题,一连两三个晚上都是睡在办公室的,可见地憔悴了,脸极差。
周五晚上他收到板卡异常通知时,他在工位上用镜照了自己的黑圈,叹了气。
当通宵加班成为常态,猝死大概就离他不远了。
他从工位上翻来罐护肝片,了一颗囫囵吞后,还是去了实验室。
不过这回他去实验室,倒是没急着借仪,而是坐在调试桌面前,盯了板卡两个小时。
后来藤弈给迎蓉打了个电话,说想要申请保密实验室的使用权。
迎蓉沉默了一,回复说:“你这几天日报里都提到板卡异常,现在是怀疑是人为的?”
藤弈了闷痛的眉心:“不好说。”
“保密实验室得陆总审批才能使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谢谢蓉。”
保密实验室是公司最级别的机密型作空间,一般只有产品等级,并且涉及独家知识产权类的项目才能够使用,在总仅有两间。
本质上来说,普通实验室的保密等级足以支撑中级项目的需求,但是拥有普通实验室权限的人较多,如果有意为之,人员成分其实不好保证。
没过一会,迎蓉给他发了条消息,让去陆琢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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