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2/3)

    六区代表不服气：“当时六区况急，也没想着跟七区争而已，谁曾想这风沙居然持续这么久。”“所以你想怎么？”二区的代表撇了黑掉的窗，不动声向书衍传输着信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自信抬。“之前允许七区在规定范围使用天河19，但这个规定范围，可没有标注把整个七区的权限都划给它。众所周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需要经过审，所以二区有权利收回仿生人的使用权限。”六区代表笑，眯着睛瞟向黑屏的区域。二区代表等了片刻，才回答：“这——我需要再和区商讨商讨。毕竟，天河19是二区的，我们二区为了它，也是了不少力气。如果了什么意外，亦或者群众对此有怨言，我们也不好代。”后面在说什么，书衍也不关心，四转了几圈，班。……关山悦睁开，再次看着不太熟悉的天板，墙上一排枪支弹药，是魏魏的房间。她翻了个，看着桌上的蓝的时间：9：12，她睡了好久，天都亮了。桌面上的时间变成波浪状：“龙卷风停了，七区地表的建筑几乎毁了一大半，死伤无数。”关山悦听着智能家电温柔又陌生的男声，动了动胳膊，伤确实消失了：“哦。”“昨天……对不起。”“为什么歉，比起歉我更想要一个拥抱，但是——”关山悦试图拉上拉链，因为够不到，废了好大的功夫，艰难穿好裙，在镜前面转了个圈：“你看，你甚至连帮我拉一个拉链都不到。”她坐在床上，重新调整假肢的位置：“兴许孟曼如说的没错，我应该找一个医生。一个可以把我保护得很好的医生。”“可我需要什么，我必须该什么，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别把你说的有那么正义，好像你才是心怀众生的神，而我只是个泼无赖，一直在迫你，一直是你在妥协一样！”“这不是迫，我你，所以我心甘愿。”“，你一个仿生人懂什么是吗？你只是一台设备不错的机，一台电脑而已。如果你真的我，就该像我一样。你知我……我昨天发生那么多事都没有现在这么伤心。我这辈最讨厌破机人，也最讨厌把我丢的人，我不喜离开家，我甚至不喜这双，你何其有幸，让我为你让步，还得理不饶人。”关山悦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被气笑了：“你要真的我，就该现在立刻起来，带我回家，没有比二区更安全的地方，我也不想看到这里任何一个人。”“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你心疼那些人，但又无法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为什么一定要扭曲自己，就跟成为植学家才是你的梦想，但你却连承认它的勇气都没有，悦悦！”“那你现在要说当初打理园也是为了我喽？你来这里是怕我被人戳脊梁骨，或者被德绑架、让我见识到更多风景，认识更多的人？哦天哪，那你可真伟大，要不要把天河22的位置给你让来啊。我该称你为伟大的全知，还是只会畏畏缩缩的老鼠？”关山悦夺门而，桌上的杯晃了晃，洒在床柜上，蓝的波浪线随之消失。魏魏正窝在电脑前面看着资料，在椅上转了几圈，被屋里的动静惊到，转着椅：“刚才以为地震了。”“他凭什么说‘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好像没了他我一定会死一样，好像没他世界都无法运行。”关山悦甩开拖鞋，一扎沙发里：“一杯二锅谢谢。”魏魏拉开冰箱：“我看看，有果。”“果解决不了我的痛苦，我需要更烈的。”“辣椒酱加果，或者找匹烈？”关山悦爬趴在沙发上，伸手：“五个。”“咔哒——”房门被锁上，电锁闪了几。关山悦推了几门：“妈的，仿生人一定是这天底最应该被销毁的东西。他们要是哪天想杀人，我们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但是法律规定，仿生人不能杀人。”魏魏耸了耸肩，倒了一杯果放在桌上：“要加辣椒酱吗？”关山悦气冲冲踹了一脚房门，仰喝完一杯果，给嘴里着包：“法律是约束有的人，面对比人百倍，且毫无人的仿生人，作用还不如厕纸。我们应该设置一个屏蔽，在屏蔽范围，所有的电设备统统失效。或者，我们可以设置一串夹杂病毒的代码，混他们的程序中，一旦他们有异心，就自动销毁。”照关山悦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是因为她要去找男人而生气，他只会觉得她需要整理思绪，不该被无关要的人打搅而已。他从来不会在乎关山悦到底和谁在一起，他只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抛弃，会被销毁而已。甚至现在他有了政府靠山，甚至不需要担心被销毁。他可真是自由了。魏魏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问关山悦：“如果让你到可以一展手的地方，但代价是离开最亲最的人，你会愿意吗？”关山悦这才发现魏魏有些憔悴，双红，应该是许久未合。她将果推给魏魏，沉思许久才说：“当然。从前我以为世界上不缺我一个天才，但我的家人不能没有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但我想我错了，有些东西会把你的真心榨成苹果。”魏魏闭上睛，靠在椅上，如释重负，完最后的一烟：“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坏病。它真讨厌，只有一好，你。”“我也讨厌你这副气定神闲说风凉话的样，好像你这辈都不会遇到上的问题。”“我只是习惯了鞋不合脚就换一双，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新鲜褪去后，是在所难免，但如果你觉得真的不合适，就不要勉自己。”魏魏摊开手，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糖，苹果味的。————“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坏病。它真讨厌，只有一好，你。”——王小波《你就像生命》王小波（1952年5月13日—1997年4月11日），男，中国当代学者、作家。代表作品有《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黑铁时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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