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5/6)
小丫鬟们互相提醒。
莺娘用烛火烧断丝线。默默地,安安静静。
姁妤领着婆和绿染青黛,浩浩地从侧路踏过三穿堂,跨过垂门,从西卡门到文华斋和倒座房找男人们的茬。
途中瞥到无辜的青砖一字影,她冲着青砖一字影就翻了一个白。
她打着「府里发生命案,要仔细搜索」的名义。
气势汹汹与账房算账。
怪气地讥讽夫。
狠狠剜一小厮护院。
挨个地数落门生房客。
从西挑刺到东。
没人敢冒质疑「怎么女眷有权利来查外男?」
赵客躲在角落,一声不吭。
齐怀霜板着一张死人脸,僵地站在门。
姁妤看见他,就像恶霸瞧见了柿。把齐怀霜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查。
一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房间一尘不染净净,衣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杂,没有油污。
赵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讲郎是个老实人”
姁妤故意把码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搬,收好的包袱拆开翻,箱推来推去,一通折腾,好好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合上,说:“得我查过了才知是不是老实人”
齐怀霜垂着,躬着。
很尊敬。
姁妤有气无撒,嘲讽:“卿讲郎这么死板,小心讨不到老婆~”
齐怀霜没有反应,像一尊雕像。
赵客站在门,尴尬地笑。
东卡门只有主能走。
姁妤又领着浩浩的一众人,拿着抄检的禁。绕一圈,从轩园的后西侧门回来
婆绿染青黛散了,姁妤一个人在院里瞎逛。
她愤恨地踢路上的小石。
“我解开你的哑”
“叫几声”
“怎么骂人呢”
“疼了?我轻一些”
“这不是会叫吗?”
……
“我每天都来找你”
贼!
萧亭尘的府邸,怎么又有命案又有采贼?!
晦气的地方。
姁妤从漪门往南拐,步松云居。
松云居最外圈由连天廊围绕。
连天廊西通星梧阁,东贯品茗亭和文翰阁。其再向北,延伸至鹿溪苑,停在墨阁。
松云居正中央挖有玉琼湖,湖上横跨飞桥。
玉琼湖东南方向有一座微云亭。
可赏,可观月,可品茗,可饮酒。
姁妤呆呆地站在飞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玉琼湖里丢石。
扑通。
石没湖。
湖面泛起涟漪。
波光粼粼。
丰时升说不五天。
明日就是第五天。
她急切地想要脱离这个窟。
星梧阁。
二层。
一个相俊的男人站在窗前,脸苍白,笑容鸷,他冲着姁妤的背影挑眉,打趣萧亭尘:“好厉害的女”
萧亭尘冷哼一声:“荣家的才便是如此没规矩”
谢致知笑:“夫人的陪房自然是大人的女人,如此艳烈,估计别有一番滋味”
萧亭尘把窗关上,说:“此女就像枝上盛开的柳叶桃,则矣,却是带毒”
胆小。
谢致知挑挑眉。
萧亭尘坐在椅上,说:“德璋,你怎么看?我府上的事会不会是他所为?”
谢致知没有请示萧亭尘,直接坐与萧亭尘旁,为其倒了一杯茶,说:“大人担心伏君尧?已薨的太,死而复生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萧亭尘迟疑:“你是说……?”
谢致知给自己倒一杯茶,淡淡地说:“太的意思,是要把他后的人引来”
萧亭尘沉默地喝了一茶。
谢致知,明煦太的幕僚。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心狠手辣,罔顾人。十岁一篇《中洲赋》名动京城。十二岁为独占母族家产,亲手溺死同父同母尚在襁褓的亲弟弟。
明煦太怜惜其才华,特赦死罪,收太府。
明煦太,伏靖川。
十三年前与舅舅构陷前太伏君尧。
伏君尧于狱中服毒自尽,其府中三百一十六皆殒命。
主弑兄。
才弑弟。
是谁伏靖川的手中刀,对伏君尧赶尽杀绝。
是萧亭尘。
伏靖川的表哥。
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
姁妤恨得牙。
“!这是小赏给我的金缕纱,上好的料,半年的月例才只够这一件,你!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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