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10)

    霍丞看他倔,施施然道:“行,想穿你穿,沾了小玉儿逼水的衣服确实要比新的好。”

    张玉一顿,霍丞继续说:“哦对,还有老公的也在上面。”

    张玉手一松,衣服掉在地上,瞪大了充满震惊的眼,躁意浸透整张脸皮:“你,你……”

    实在太不要脸了!

    霍丞一副轻松自得的神情,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眉目眼梢都是笑意。

    “叮咚!”

    门铃响起,张玉回神坐在床上又拿被子盖住,房间冷气开的很足,这样也热不到哪里。

    他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嘀嘀咕咕的,他也听不清楚,没一会儿门被关上,霍丞提着几个袋子回来。

    “穿好衣服就过来吃饭。”霍丞其中一个袋子扔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没让霍丞等太久张玉就到客厅了,霍丞定睛一看,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把那几块抹布一脱,换上他看上的设计品牌,倒是顺眼多了。

    “我不吃了。”张玉低声讷讷。

    霍丞眉间一皱,隼鹰般的锋利眼神一瞟,张玉咬紧下唇软着腿挪了过去。

    桌上摆了几个白莹莹的餐盘,有包子有面包,还有几种他没见过的东西。

    霍丞似乎对投食上了瘾,不等张玉动手,就拿餐食夹把每样都夹了点,放在了张玉面前。

    张玉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的吃饭,一嘴没下去又是一大口,把腮帮子撑的满满的,像是抱着坚果啃的小松鼠。

    一杯牛奶下肚,张玉顺下噎在喉间的食物,大口地喘着气。

    “吃完了……”张玉说完傻乎乎的张开嘴,对霍丞说:“没了。”

    霍丞一声闷笑,随即起身走到张玉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板,从里面抠出一个小的白色药片,张玉抬眼懵懂茫然地看他。

    “这是什么?”

    霍丞怔然几秒,面无表情地把药放在他长满茧子的手掌心上:“维c片吧……吃了就让你回去。”

    张玉一听,连犹豫也没有,往嘴里一塞水都没喝就吞了下去。

    霍丞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神情堪称温柔地揉了揉张玉蓬松的头发。

    “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霍丞柔声细语道:你下面还没消肿,不要急着去上工,在宿舍好好休息,姓刘的他不会扣你工资,我空了就找你。”

    张玉感觉到在霍丞说下面还没消肿时,那里就像打招呼似的,收缩了几下。

    “噢……嗯……”张玉拂开头上作弄的大手,磕磕巴巴的应了声。

    这会儿等值晌午,太阳散发着最强烈的日光曝晒,张玉看着窗外瞬即而过的景物,不知为何胸腔处总是郁闷不停。

    他想到从第一次见到霍丞的时候,他给自己剥龙虾肉,还让刘厂长把医药费报销了。

    第二次在医院见到他时,张玉也是震惊的,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看望小琥哥,还让刘厂长给肖琥配了个专业护工,还答应给小琥哥安排好的工作。

    第三次……张玉眼神黯然失色,他没想到他在心里跟过年门上贴的神仙一样的好人,会做出跟李癞子那种人一样的事。

    而且……他该说了那样的话。

    张玉攥着胸前的安全带,一股浓烈的苦涩从喉道满开散发,全都聚集在了眼窝。

    “张先生,您宿舍是在几栋?”

    司机的声音把张玉思绪拉回,他眨眨眼呼出口气,发现已经到了厂区门外了,于是小声说:“不用了叔叔,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厂里不让外车进的。”

    司机微微一笑:“没关系,没人敢拦霍总的车。”

    “我得把您安全送到才行,不然霍总会扣我工资的。”司机见后座满脸忐忑内疚的小孩,心里也多了一点点怜爱。

    跟他儿子一样的年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霍丞那个疯子盯上了。

    张玉是怕被人看到了,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从一辆好看的车里下来,害怕自己也像那个女孩子一样被人从后背谈论羞辱。

    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开车的叔叔被那个坏蛋老板扣钱,挣钱多难啊,而且那人钱那么多,指不定都是别扣人钱得来的!

    “叔叔,您送我到a区13栋1单元就好了。”

    张玉低着头,很怕被保安看到,但他们不像平常那样出来对车主问好多问题,站在一旁开了车闸后就一直垂着头。

    到了一单元楼下,张玉回想着上车时霍丞教他的,按了一车座边的那个红按钮,安全带自动缩回,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屁股下车。

    张玉看着开车叔叔也下了车,从打开的后备箱里搬了好几箱东西,还有几个大袋子,袋子里是什么他不知道,那些箱子外面印的好像是水果,不过外面都是英文字,他也不认识,他英文只知道abc,还有个最简单的o。

    “叔叔,我不想要这些东西……”张玉为难地说。

    开车那个叔叔已经默不作声搬起箱子往楼里走了,张玉得不到回复小跑去追,说的泪都快急出来了,最后还是被那句“会被扣钱”挡了回去。

    张玉被多出来的箱子和袋子围的动都动不了,本来宿舍也不是很大,再被这些大面积的箱子一占,连个下脚地都没有。

    “咔嚓咔嚓!”

    张玉回过头,看站在门口举着手机拍照的开车叔叔:“叔叔,您在干嘛?”

    司机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尴尬的事情,想他特种兵退伍的军人,之前多烈性刺激的生活啊,实在没想到会有一天被老板派来偷拍小情儿,而且还被当场抓获。

    他尴尬的脚趾都快把皮鞋抠出洞了。

    张玉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想不到会有人怕自己,他艰难地走到肖琥的床铺,垫脚从上铺拿出来一瓶矿泉水。

    他看了看下面拥挤的东西,对门口满脸尴尬的男人道:“叔叔,辛苦您了,我过不去,我把水扔给您吧!”

    司机哎了一声:“你扔。”

    司机拿着凉凉的矿泉水下楼,心想多好的孩子啊,真是可惜了,唉。

    他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手机专为老板设置的铃声响起,他一改刚才愤愤不平的嫉恶如仇,接起电话恭敬正声道。

    “霍总。”

    霍丞站在落地窗外睥睨楼下小如米粒的行人,问道:“他说什么了没?”

    “呃……没有。”

    霍丞从鼻腔轻哼一声,一夜没睡的疲惫让他脑仁发胀,顿了顿,他轻叹口气,道:“那避孕药没什么副作用吧?”

    霍丞听到电话那头迟疑片刻后说的“很小”两个字后,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下去。

    “好没事了,晚上再来接我回本家。”

    霍丞挂断电话就那样定定地站着,像座忧郁绝美的雕塑,他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眼瞳暗沉飓黑,没人看得懂他眼底的沉思。

    王安明听同楼同事打电话说张玉回来了,跟肖琥交代了声就急忙打车回厂区。

    刚一开门就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张玉弯腰撅着屁股正在推一个箱子,周围是几个同等大的,靠厕所墙那里已经堆了几个。

    “小玉,这,这些东西都哪儿来的!?”

    张玉扶着自己的腰肢呼哧呼哧直喘气,说话都说不出来,王安明上前给他拿了瓶水拧开,自己把那推到一半的箱子搬了过去。

    王安明扭头对张玉问:“这些都搬过去吗?”

    张玉咕咚咕咚几口水下肚,气喘吁吁道:“嗯,不然太占地了。”

    “好,我来般,你坐床上歇会儿吧,看你累的脸红成啥了!”王安明毫不费力一箱搬起一箱,随即又说:“热也别吹风扇,小心感冒了。”

    张玉确实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皮也重的很难睁开,他还以为是累的,就听话的坐床上靠在床杆上眯眼小憩。

    王安明收拾完洗了手过去一看,张玉已经睡着了,不过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脸上的红也不像是热出来的,他贴近一点,触到张玉鼻息里喷出来的热气,这才后知后觉人是生病了。

    他把人放平在床上,脱了鞋袜,娴熟的拿出退热贴放张玉脑门儿,又从抽屉里扣了片退药烧放他嘴里。

    张玉生病时是极乖的,药放嘴里说一声就自己咽下去了。

    王安明看他憔悴苍白的脸叹了口气,所有的满腹狐疑也只能等张玉醒来再问了。

    把被子压紧实点得让人多出汗,手碰到床脚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扎了下,王安明掀开被尾一看,是个大牛皮纸袋,一道直觉从脑门劈下,王安明激动地打开,果不其然,里面是那五万块钱!

    王安明把钱拿几个袋子牢牢拉紧,这才放进柜子里,去卫生间打电话跟肖琥说了声,又把张玉发烧也告诉了他,肖琥嘱咐王安明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的话,扛也得把人扛到医院。

    隔天早上王安明下了夜班去了张玉车间找组长请了个病假,然后才带着早饭回宿舍。

    晚上走前在桌上放的水壶里的水已经下了一大半,王安明叫了几声张玉问他有胃口吃饭没,张玉难受的摇摇头说还想睡一会儿。

    王安明拿体温计又测了一遍,三十七度五,比昨天好多了,于是他跟张玉说了声去看肖琥,就背着包走了。

    霍丞晚上回到本家后又跟老头子吵了一架,还以为叫他回去是什么事儿,没想到竟然是通知他这个家新的女主人。

    霍丞冷眼瞟了下那个女人鼓起来的肚子,把手里的烟灭了,寒声说道:“以后再他妈把我叫回来看这么恶心的玩意儿,魏路远,你也给老子滚出霍家!”

    说完大步离开了霍家大门,把后面的摔打声和嘘声叫骂声远远甩在后面。

    车在路上行驶,霍丞靠在车背上放空,奢华的别墅区除了两边的花草景色,就是喷泉流水。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隐在暗处的霍丞,斟酌片刻,问道:“霍总,回书锦园吗?”

    缄默片刻后,霍丞答非所问:“张玉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下周就能搬进去了,您说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霍丞倏然侧头看向车窗外,只有两旁伫立的路灯散着橙光,他不知怎么盯着那几根路灯越看越入迷,零散的暖光透过车窗打在他的下半脸,霍丞目光迷离,突然说道:“换个地方,把那些东西都放书锦园。”

    “啊?……啊……是。”

    霍丞不想承认自己刚才是想那块劣质土玉了,可下面硬起来的鸡巴却让他打了脸,他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把下午做好的发型全打乱了。

    他拿出手机给那个什么桦发了条信息:现在过去这里,把屁股准备好。

    然后是一个位置分享。

    霍丞把手机锁键一按:“陈烈,去繁苑。”

    “好的,霍总。”

    ——

    “妈的!屁股抬高点!”霍丞冷眼看撅屁股的人腰越来越往下,声音更加狠厉。

    景桦咬牙忍着酸疼的腰费力往上抬,可他实在没力气了,这一动直接趴在了床上。

    “草!”霍丞怒骂一声,鸡巴也随着景桦倒下从穴口抽了出来。

    景桦冷汗刷刷冒,颤着声音道歉:“对,对不起霍少,我,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景桦低着头不敢看,今晚的霍丞有些许不对劲,他到得早,问了霍丞密码就先进去做准备,就算他已经润滑扩张好了,还是小瞧了霍丞的分量。

    霍丞一到就让他跪在床上把屁股翘起来,一声不吭就插了进去,就着这个姿势操了他快一个小时,把他乳头也捏的红肿泛痛。

    “嗷?”霍丞阴阳怪笑,一双冷冰冰的黑眸让人不敢直视。

    “既然你喜欢躺床上,那你就给我躺好。”霍丞面部凌厉,语气不容抗拒。

    景桦忍着泪哆哆嗦嗦躺在了床上,身体呈大字,冷气直直吹在皮肤上,惊的各处白肉时不时抽动。

    霍丞按了下床边一个按钮,咔哒一声,景桦四肢被锁拷锢住,冰冷的铁块让寒毛不受控的根根蹦炸,眼泪无声地涌出眼眶,他紧咬着唇不敢作声。

    当他看到霍丞手里那两根如小臂一般粗的震动棒时绝望地摇头:“……霍少,不要,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霍丞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诡笑:“我看你下面那张嘴儿倒是很迫不及待呐?”

    景桦被他这幅模样吓得哭出声:“求您了……不要……”

    霍丞连润滑也没往震动棒上挤,借着景桦穴口的黏液直接插了进去。

    “啊!”景桦惨叫出声,小腹疼的直往下坠,额头脸上都是大颗的汗滴,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仿佛在遭受什么极刑。

    不等景桦适应第一根,霍丞就把第二根硬把往里塞,景桦的鸡巴早已经疲软了下来,身上亮莹莹的,都是爆出的冷汗。

    景桦下唇咬的出了血,怎么哭叫求饶霍丞也没反应,赵经理提醒的太对了,霍丞他就是没有心,就算有也是寒窑冰窟里的硬石。

    可他,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太疼了,太疼了!

    “……老板……求您……老板……”景桦急促喘息:“……我错了……饶了我吧……”

    景桦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嘴里只顾胡乱求饶叫喊,就连霍丞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

    张玉做噩梦了,他梦到了唯一对他好的阿姆,他不舍得睁眼,他太久没梦到阿姆了,好想她,好想好想。

    六岁的他跟在阿姆身后播洒种子,炎炎烈日炙烤着,阿姆脸上都是操劳出的沟壑,深深刻在了棕色的脸皮上。

    那时很累,很辛苦,很热,可阿姆会给他煮甜甜的绿豆汤,还有糯米的甜米糕。

    梦里美好的场景转瞬即逝,骄阳变作朦朦乌云,晴空化作阴鸷的狂风烈雨,耳边阿姆充满关心的话语也变作了悲凄的苦苦哀求。

    在向他养大的儿子跪地祈求。

    “我少吃一口,小玉我养着,孩子听话懂事,还能干活,不吃白食不吃白食,别送他走!”

    张父恶鬼般的面孔狰狞可恐,对他辛劳可怜的母亲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太婆,你他妈能吃多少,那怪物长大越吃越多,六张嘴谁养得起!?”

    “我的给他,我不要不要,小玉吃我的那份,就五个,五个。”阿姆求着他。

    画面又是一转,几个村里的伯伯抬着张担架,上面躺了个人,一张白布盖的很严实,但脚还是露出来了,那双布鞋他认识,上面的那朵石榴花他也认识,是阿姆教他绣的,他手指头被针扎了好多小洞才学会的,第一朵花就送给了阿姆,他缝在了阿姆唯一一双布鞋上。

    阿姆从山上跳下去了,摔的面目全非,因为没有了她,家里就只剩五张嘴了,张玉吃了阿姆的那份。

    霍丞赶到厂区张玉所住的那间宿舍时就听到床上那人的梦语。

    呓语含着哭腔,哽咽的不像话:“阿姆……阿姆……别丢我……别丢我……”

    霍丞连安慰也来不及,连被子一起抱人横抱起来,阴沉着脸快步下楼。

    急急赶来的刘聪一个“霍……”还没说出来,就被霍丞暴戾的面孔吓得禁了声。

    “陈烈!开快点!”霍丞抱着滚烫的张玉厉声催促。

    陈烈为难地看前方拥挤的路,现在正直高峰期,都是赶早的早八人,哪能说快就快,总不能直接撞过去吧。

    霍丞拍了下前座椅背,骂了声。

    随即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三四个骑着警车的交警赶了过来,朝霍丞打了招呼后,几人指挥前面的车辆疏散,剩下一人在前方开路,这辆矜贵奢华的宾利畅通无阻的开了出去。

    到了医院,联系好的医生护已经在楼下等候,霍丞把人放在担架上也没离开视线,直到急救室的门合上。

    陈烈拿了水过来,递给霍丞。

    霍丞接过后手抖得厉害,连个瓶盖也拧不开,陈烈好奇地看着他的手,奇怪霍丞现在这副紧张模样。

    陈烈把水打开给他,霍丞接过喝了好几口,把剩余的水丢进垃圾桶,问陈烈:“没让郑伯知道吧?”

    陈烈摇摇头:“没有,只有郑如今知道。”

    霍丞点了下头:“好,但那小子嘴快,你多叮嘱几句,实在不行甩他几拳头。”

    陈烈摸摸鼻头,小声嗯了声。

    二十分钟后,出来一名医生,他对霍丞叽里呱啦说了好多他听不懂的,在霍丞即将翻脸时才察觉赶紧说出他最想听的一句话。

    “人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下就可以了。”

    霍丞沉沉“嗯”了声,在医生转身离去前问:“因为什么生的病?”

    医生颇为惴惴,小心说道:“病人是双性人,身体机能跟和普通人大为不同,所以用药方面也得注意。”

    医生走后霍丞出神喃喃:“药?”

    紧接着一声肉体碰撞声响彻在走廊,回音久久环绕不散。

    陈烈被霍丞一脚踹在地上,黑色衣襟上一个灰色的鞋印印在胸口上。

    霍丞神情狠毒暴躁,居高临下垂眸对陈烈凝声道:“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很小?”

    陈烈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没有辩解,没有怨恨,只是平淡。

    他撑着地板晃悠悠地站起,垂首道:“抱歉霍总,是我的问题。”

    霍丞鸷声一笑:“人是没事了,假如出一丁点问题我他妈玩死你!”

    陈烈表情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正声说:“明白霍总。”

    霍丞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还在昏睡状态下的张玉,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肉的小脸苍白脆弱的过分,让人瞧着都不落忍。

    不过身体没事就行,不然哪还有的玩……霍丞微眯着眼弯起一道小小的弧度,似乎是在对什么事物表示满意。

    一次没派人盯,就给我进医院了,张玉这身板本就纤弱削瘦,别他还没搞几次人就没了,那他妈就太得不偿失了。

    霍丞手指摩挲着下巴思索。

    不多时,张玉渐渐恢复意识,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

    入目的先是一片金黄温暖的淡光,然后是一张熟悉英俊的面庞。

    张玉刚开机的脑袋还处在宕机中,一时没反应过来霍丞怎么在这儿?

    “……你……”你怎么在这儿,张玉本想问,刚一开口就被沙哑粗粝的声音吓住了嘴。

    哪,哪来的鸭子啊……

    霍丞也是勾唇一笑,起身到病房一体的小厨房里倒了杯温水,在护士的先前的叮嘱下,用棉签沾了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

    张玉嗓子干的厉害,看霍丞这举动也没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看人认真的给他润唇喂水。

    感受到好了很多,张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随后在面对霍丞直白又担忧的眼神下讷讷地到了谢。

    霍丞沉默了会儿,问他:“饿吗?”

    张玉刚摇头,肚子就做出了相反的反应,一阵响亮的咕噜咕噜响起,张玉瞬间就尴尬的红透了脸。

    “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霍丞说着拿手机划拉。

    接着是窒息的沉默。

    张玉半靠在床背上,眼珠子来回提溜,就是不往霍丞那边看。

    在这种度日如年的气氛下,张玉实在忍不住了,憋了半晌才干巴巴问了句话。

    “你、我、我怎么在这儿?”

    霍丞盯着他缄默了会儿,随即才沉声冷淡地道:“转过来,看着我。”

    张玉手指头不停地扣着被单,眼睛慌乱地瞅被罩上的淡色花纹:“我能听到……”

    霍丞沉默不语,病房里的气压又攀上来一层沉重的沼泽,陷的张玉有种快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张玉紧张的吞咽没有多少的口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狠下心抬脸去看。

    一张放大的俊连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张玉吓得往后一躲,却被突然过来的霍丞一把锢住后腰。

    “你好不听话啊。”霍丞贴在张玉耳边,不知是生气还是调情,声音轻悠悠的,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前方霍丞后方床背,张玉退无可退,自那事后他总不敢直视霍丞,心里乱糟糟的很。

    “我,我没有……”张玉小声反驳。

    “撒谎。”霍丞咬牙说:“小玉儿又不听话又撒谎,可真不是个好孩子。”

    张玉被他口鼻间喷出的热气扰的心脏失控,他大脑一片空白,说出的话也没经过大脑思考,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我不撒谎的!”

    “那你明明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为什么不肯承认。”霍丞眼神冷漠,嘴角掠过一丝调侃笑意。

    这话一说,张玉先是不敢置信,没想到霍丞竟然能说出这种直白又自恋的话,而后又用一双带着茫然和不安无措的眼睛看向他,良久他才回神底气不足的辩驳:“我,我没有!不是!我没……”

    霍丞打断他肯定道:“你有。”

    张玉低下了头,躲避着霍丞锐利的目光。

    霍丞抵着张玉的下巴把他脸又抬起来,强迫让人跟他对上视线,那双干净清亮的眼眸已经泛了层湿亮亮的水汽,红红的眼底又纯又润,霍丞强忍下腹火热,稳着声线说:“张玉,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我?是在怕什么吗?”

    干净透明的水线从眼眶里滑落,顺着下巴滴到霍丞手上,张玉的小胸脯起起伏伏,鼻息也是粗重的抽泣。

    “说话。”霍丞指腹擦掉他的泪痕。

    张玉平缓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哽咽说:“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喜欢你……”

    他垂下眼,睫毛在眼皮下打出一片扇形阴影,黑羽鸦睫不安的轻颤,他怯生生道:“你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又是大老板,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霍丞皱眉敛目,似乎是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张玉凉丝丝的泪珠滴答滴答落在手上,像是一场极大的雨幕,将他内心无法言喻的火气尽数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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