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司机会过来换床(1/5)

    施霜景被拖厕所，所有人睁睁看他被了二十刀，刚才吕宏图关上门不知还要什么……他怎么可能这样泰然地走来？

    可施霜景就是走来了，披蓝绸。料想那蓝绸应是四四方方的一块，搭在施霜景肩上，四个角尖尖地垂来，颇有些度，搭在便装的施霜景上似乎是有些不不类，像袍也像披风，但施霜景的表让人不敢再开玩笑。

    那是一副已有定夺、事了拂衣去的表，完事了。是什么完事了？房里所有人的心又隆隆地加快。

    有人鼓起胆，往厕所看了一。只见厕所已成红通通的血窟。刚才杀了人都没有这么红啊？混混靠近，再靠近，他想知吕宏图怎么了。就在此时，混混的腰忽然遭猛踢一脚，他脚不稳，跌了厕所隔间，匍匐在地，摸到一地的人刨，当即吓得神智不清，大叫声，着脚步艰难地爬起来，手摸上沾满血的瓷砖面，又是理智的天崩地裂，他踉跄地跑厕所，跑回客厅。

    “……妈的……全是片……妈的……”混混崩溃地喃喃，指里夹着血。如果施霜景还站在这里活得好好的，那这些血……是吕宏图？混混抬，发现客厅里只有他一人。

    混混再也承受不住这神压力了，他跑向大门，手刚一上铁门，得他猛弹开手。他翻掌一看，一层已经卷起来，面是鲜红的掌。

    后忽然一阵大力传来，混混整个人贴在铁门上，铁门如铜烙，他半张脸贴上去，鼻嘴受此刑，没有上化为焦炭，而是塌塌地熔了，他想发痛呼，可声音都憋在已经烂成仿佛芝士或披萨的脸里。很快，他就熔得只剩半个人。后的力仍不停，挤压，将他像汉堡一样往铁门挤压。有人的香味。

    杨玲玲蜷在沙发上，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吓得泪鼻涕一齐，不敢声。

    她看见这些混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向大门，像被宰的畜牲一样痛叫。那铁门好像温度极，人接就熔化，后面的人压着前面的人，仿佛不知前面有人，又或是故意用自己的死死抵住前面的人，让他们充分受刑。所有人都极度害怕，试图逃跑，明知这里是死路，仍然要受铁门的炮烙。

    吓傻了的还有黄勉。黄勉看来了，是这个邪门的施霜景导致了这一切。施霜景没来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都是施霜景，都是施霜景。

    杨玲玲看见施霜景往自己这走来，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发另一侧，施霜景也不恼，改换脚步换方向。杨玲玲沙发，刚要逃跑，悬空的手腕忽然被人牵住。是施霜景。不知何时，施霜景现在她后，不让她再跑了。

    施霜景靠近，杨玲玲手里忽然被了一把冷之，一把染血尖刀。施霜景用不大的声音说：“你自己的业果，要你自己去取。”

    杨玲玲怔愣片刻，施霜景语焉不详，可很快，杨玲玲顿悟了。

    她走向在墙边犯脚的黄勉。

    大概凌晨两，一切尘埃落定。施霜景离开平房，蓝绸已换了，他穿着自己的羽绒服，骑上托车，回家。

    两二十分，施霜景开门，家。换鞋之后，施霜景去佛龛前敬了六炷香，然后是去洗澡，睡觉。

    这一觉睡得好沉。一觉如死。

    施霜景发现，每次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最后都沉梦乡。施霜景其实很喜睡觉，喜休息。他平日太累了。贫穷在他上最现化的剥夺就是没有充足的睡眠。施霜景会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那些日，他和一些天生有残疾的孩一起当福利院的钉，一直到十八岁，可是过那样的集生活很开心。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满院晒床褥、枕。每次睡上新晒被褥的那个夜晚，施霜景都非常享受。松的、平静的、惬意的、最不要钱的享受。半睡半醒间，施霜景还是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被死了，疼痛好漫，躺在冰冷地面上，失温，血涌来也失温，慢慢坠冰冷的黑暗。他死后会被埋土里吗，还是垃圾堆？不怎样，好像突然又温起来了。终于结束了。不再疼痛，迎来永恒的睡眠。

    早上六，闹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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