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10)

    缭绕的烟雾被灯光映得五光十,唯独那猩红在晦暗不明中突兀地缀着。

    弓梓郢环顾四周,最终选了个离舞池最远的位置坐。酒吧里放着弓梓郢没听过的音乐,他从小音乐细胞死绝,听什么音乐都犯困。忽然,震耳聋的音乐里传来一有趣的声音。

    “说到同恋,你猜猜那两位谁上谁?”

    弓梓郢侧过竖起耳朵想听得更清楚些。

    “不好说。”

    “我赌令小公在上。”随着话音落的是一沓钞票。

    “令小公大,看着不像面的。”

    孟纯枫压低声音:“我看未必,你瞧弓大公平时不可一世的样怎么可能甘心在面?”

    后的弓梓郢吐着烟圈,朝他走来的服务员被他一个神支开。

    胡验林扯着笑把手里的酒杯放到钞票旁,孟纯枫立会意。

    只是他手里那沓钱刚放上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来人把钱压在桌上,大拇指掀起一角微微卸力,一张张钞票划过指腹。

    “拿我打赌,就赌这么儿?”说话的正是二人话题的主人公之一——弓梓郢。他声音不大,却能让他们在这嘈杂环境听得一清二楚。

    背地里讨论别人那档事还被当事人发现,是个人都会手足无措,于是弓梓郢这句反问没得到回应。

    “都不说话?”弓梓郢思索过后再次开:“这样吧,你们各自把赌注加大次我和令东玉的时候给你们留俩观众席。”

    弓梓郢说话语调没什么起伏,但是孟纯枫和胡验林还是被吓得一哆嗦坐在了地上。

    也不能怪他们怂,弓梓郢的取向一直都是圈禁忌,倒不是他本人介意,而是他老爹介意。

    弓洪山老来得,好不容易把儿养大成人,结果他告诉你他喜男的,放谁上都很难接受。

    弓梓郢这柜刚,就被他老锁上了。

    可偏偏这孩也是一反骨,他不仅跟男的谈恋,还要闹得沸沸扬扬,全市上谁不知他喜男的?又偏偏,弓梓郢这对象是令东玉,换旁人弓洪山直接就把人理了,可令家与弓家本就旗鼓相当,两家生意上的往来又频繁,这才对两个人的事睁一只闭一只

    明面上没人敢说,可暗地里大家都把这事当笑话讲。

    “弓少……今天是我们多有冒犯,您抬贵手,别跟我俩一般见识。”孟纯枫堆起笑,隔着烟雾并不能看清楚弓梓郢的脸。

    “是啊弓少,我俩嘴贱,您大人大量……啊!”

    弓梓郢忽然猛扯了一胡验林的发,乌黑密的可见地空了一块儿。

    “既然你们不加赌注,那我来加好了。”

    弓梓郢往烟灰缸里弹了烟灰,转手把那猩红到了胡验林手臂上。

    胡验林捂着嘴,额上都渗冷汗了,愣是一声没敢

    弓梓郢觉得没劲,这都不反抗。

    “我一个亿,赌你们谁先被废。”

    弓梓郢不知去了哪儿,一回家就钻卧室不肯来。令东玉摸不着绪也不敢去打扰,在厨房变着吃的菜,香味钻在弓梓郢鼻尖打转,半个小时后,卧室门终于开了。

    霜打小茄似的人径直走到令东玉面前,撇了撇嘴把脑袋了对方怀里。

    令东玉摸着茸茸的发丝问:“谁欺负你了?”

    腔震动传来的声音比平时更扣人心弦。

    弓梓郢张咬在令东玉上,疼得对方嘶了一声。

    咬完确认令东玉没有推开他的动作后才开:“没人欺负我,我欺负别人了。”

    闷闷地,还理直气壮。

    这话令东玉是信的,毕竟弓梓郢没有被欺负的先例。

    令东玉一手揽着弓梓郢的腰,一手揪着他发,弓梓郢被迫抬起看他。

    “怎么欺负的?”

    “他们打赌咱们谁上谁,赌注太小了我不开心。”

    “嗯,然后呢?”令东玉语气里已经染上笑意。

    “我让他们把赌注加大儿,他们不肯,我就说那我来,我一个亿,赌他们谁先被废。”

    令东玉直接笑声。

    “那最后归谁了?”

    弓梓郢等令东玉松开手才愿意继续说,“没归谁,我又没有一个亿。”

    听听,现在委屈上了。

    “那你喊声老公,我给你一个亿。”

    霜打小茄瞬间支棱起来,一连喊了不十句老公。喊着喊着就变了调,手也伸向罪恶的渊。

    “老公,我们吧?”

    令东玉看着弓梓郢亮晶晶的睛,到底没说拒绝的话,只能颇为无奈:“先吃饭好不好?”

    弓梓郢咕噜咕噜转着,抬手脱掉了上衣坐开始吃饭。

    一桌菜,全是他吃的。

    弓梓郢那张脸像个瓷娃娃,完继承了妈妈的貌和气质。瓷娃娃此刻正没吃相地,一只猪蹄被他嗦来嗦去,上那颗钉还在叫嚣着晃他睛。

    终于忍无可忍,哑着嗓:“别吃它了,吃我。”

    令东玉一把提起弓梓郢,后者得逞后獠牙,双习惯盘在令东玉腰间,的,是他的宝贝。

    令东玉把人放在床上,嘴贴上平坦的小腹,望里掺杂着虔诚。

    不过弓梓郢对待这件事就完全和虔诚两个字不沾边了,令东玉刚刚揪了他发,所以他现在也要揪他发。

    不让自己吃亏是他这么多年摸索自己的啊。”

    令东言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弓梓郢微微低好像自言自语,“不知嘛?那你打算说什么?”

    令东言本来想问问弓梓郢瞪他那一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不用问了。弓梓郢问得那么直接,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自己再问就跟奔就没区别了。

    “没什么……”

    令东玉扛着醉鬼回了家。

    路上弓梓郢倒是安安静静躺在后座,一到家就开始发酒疯,八爪鱼似的缠着令东玉不肯撒手,令东玉哄着弓梓郢松手,弓梓郢嫌他烦,抬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世界终于安静来。

    弓梓郢其实没醉透,眯了一路理智已经回笼,只是想趁着这酒劲发发疯。

    耳边心声如鼓,弓梓郢受着令东玉心的频率,一吻结束,底一片清明。

    “立项本没问题,你哥骗你的。”话一方觉不对,立修正,“不对,是骗我们的。”

    “嗯,你早就看来了吗?”令东玉也渐渐回过味来,张鹤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实在是乎意料。

    弓梓郢靠令东玉怀里,“你不觉得张鹤有过分关注我了嘛。”

    令东玉挲着弓梓郢的肩膀,忍不住有些埋怨,“既然早就看来了还喝那么多。”

    弓梓郢弯弯睛,“不多喝怎么耍酒疯?”

    “什么?”

    弓梓郢挑起令东玉,问:“你说什么是朋友?”

    令东玉攥着弓梓郢作的手,阻止他继续火,“张伯未必不知我们的关系,只是大家都没有破那层窗纸而已。”

    “可是我就是觉得不开心,你想办法哄哄我。”弓梓郢把手来,给自己倒了杯

    “哦?”令东玉拿过杯把杯抵在弓梓郢边,又把人压到桌边小喂给弓梓郢喝掉,“那主人惩罚我吧。”

    弓梓郢想笑,嘴角一咧来,令东玉另一只手刚好接住

    “不许漏!”令东玉装得凶,弓梓郢却更想笑。

    “你笑什么?我装得不像那么回事儿吗?”令东玉也觉得好笑,于是俩人儿抵着脑袋好一通乐。

    乐完弓梓郢清清嗓揪着令东玉得领带往压,“来,我教你啊。”

    两个人鼻尖都快贴上了,弓梓郢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推开令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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