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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骗正在与我互通姓名。
骗说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都告诉你我姓刘,你也不说你到底姓甚名谁。
“秦湄。”我抓起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云横秦岭的秦,在之湄的湄。”
他像是一也没有听去,只是看着我的脸笑:“啊,如螓之首,如蛾之眉,姓的好,名字也好。”
见我扭过去,并不理会他的言巧语,他便向我自报家门:“刘景澜。”
“井边的栏杆?
“是风景的景,波澜的澜。”
对方戏我的名字在先,我意识地回击:“原来是景难留,死微澜。”
他哈哈大笑。
骗平时总是端着那张笑脸,则矣,看久了却觉得缺少灵魂——而他此时的神,便像是画中人活了过来。
我想到这样贬损对方的名字到底不好,就补充:“都是说笑,你也别放心上。”
“你也别说什么螓首蛾眉——我爸姓秦,我妈姓梅,这才有了我的名字。只是以梅的‘梅’这一单字为名到底有些老气,就取了同音字。”
“梅的梅?”他看着我的脸,神似是恍惚了一瞬,随即喃喃自语,“梅熟时,乍知去……你的相一定随你的母亲吧?”
我娘平眉细目,青丝如瀑;我却是生得一双尾上扬的圆眸,发也总是糟糟地疯。
我暗笑他半没有猜对,却又想到我的容貌似乎与眉方脸的父亲更搭不上边。
“可能吧……”我随意说着,“你呢?是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我像我的父亲。”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想起与他的初见,那时我曾遥遥见过他给我指的人——可我绞尽脑也只能回忆一个衣冠整洁且对“少爷”恭恭敬敬的模糊形象。
一阵婉转悠扬的乐声忽地传来,我的思绪随之回到现实。
不同于钢琴清晰明亮且固定均衡的键盘音,此时传来的每一个音都如般运动变幻:时而沉浑厚,时而轻盈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我听不太懂,只是心里莫名生一丝酸楚。
刘景澜说这首曲本该是琴箫合奏。
“那曲谱本是他家中祖传,据说谱曲者是两位醉心音律且互为知己的先人。”
“曲好,弹得也好。”我真切地赞。
刘景澜却摇了摇:“曲是好,但他弹的还不够好。”
见我不解,他给八字评语:“怅然有余,豪气不足。”
他牵过我的手,在园中七弯八拐。
他让我先在凉亭等待,自己却消失不见。
等到刘景澜再次现在我面前,他的手上已然多一箫与一张手抄的曲谱。
他让我举起那张曲谱,然后将嘴靠近气,熟悉的旋律随之响起。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这是刚刚听到的曲目,我回应。
“如果是我,在这里我会用稍微不同的方式理。”他指着曲谱上的某,再次奏起那首乐曲。
尽琴萧音不同,我也对音乐并无多少了解,但还是能觉到两人演绎上的微妙差异:不同于琴声一昧悲凄,刘景澜的箫声中多了几分铿锵,层次也更加丰富。
箫声戛然而止,他并没有到乐曲之。
我看着那张于我而言天书一般的谱,问他:“你在那少爷弹琴时为什么不以箫声相和?说不定你的加便能增添曲中豪。”
“你果然不通音律。”他边笑边去额上细汗。
我看他脸颊微红,肌肤如玉,忽然觉得对方名字里的那个‘澜’字或许该改成王字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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