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1/2)

    陈天韵坐了趟车也算是赶上趟了，他没上次听到季让谈恋显得不兴。反而是说不上来的觉。之前他因为赵秋月喜季让有意撮合过两人，后来赵秋月告诉他不想再喜了，毕竟人这辈也不能光顾着一直去喜一个不喜自己的人。陈天韵自然没去多问什么，后又碰上季让突然承认恋，他顿时就觉得这东西真不分先来后到，明明是他先喜的人，到来被这个叫陆鹿的截胡了。这个东西本没什么理可言，尤其是季让跟他说他们没谈过。因为一段没谈过的恋，季让差不多把自己的全力投去了，真的值吗？这件事除了季让大概没人能懂。“你是认真的吗？”陈天韵对陆鹿的话抱有怀疑。“真不真的我没必要同你一个之外的人讲。”听她这话陈天韵倒觉得不假，他双手抱靠着真座椅：“你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反正你们这次要真分了我一定把季让锁在宿舍不让他去找你。”“他找我了？”陆鹿诧异。“除了你他还能找谁？”这事过去也才没多久，况且还是半夜，陈天韵当然记忆犹新，“谁知你大半夜怎么了，一个电话季让就去找你了，天亮了才回来。”季让没想到陈天韵扯这一筐话，他‘睡’不去了，装模作样地睛：“还没到吗？”“快了。”陈天韵开过这条路，有印象，“前面架七八分钟就到了。”季让心猿意：“你这脚怎么样了？”“也就那样，消了，走路还有悬，伤动骨一百天，我估摸着……”话没说完陈天韵就皱起眉，似乎对季让见忘友的行为颇为不满，因为这些话他上午在电话里说过，他不信季让是鱼的记忆，“算了算了，说了跟没说一样，你的心啊还是留给你对象吧。”季让没懂他话里的弯弯绕绕，随他去，他从置盒上拿过饮料，拧开盖，递给陆鹿：“渴不渴？”陆鹿摇：“现在不渴。”“累吗？”“还好。”作为某人的室友，陈天韵本无法直视季让在他面前半个学期都没维持到的清冷人设，他甚至不理解，为一个男人为什么谈起恋会这么令人匪夷所思，连喝个都要问渴不渴，至于吗？他竖起无声的中指，鄙视他！校门外，车停靠在路边，陆鹿了眉心，视觉疲劳地闭目：“季让，你送完他跟我走。”陈天韵被季让扶到宿舍大厅就撇了，也不回地往外走，陈天韵满脑袋黑线，对着空气莫名笑了声，然后一个人拄着拐杖乘了电梯回宿舍，到了还不忘给季让发去语音。“明天早八，别迟到了。”开这条语音的时候季让跟陆鹿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并且是在他回来前就已经在手机上预定好了房间，离学校二十分钟不到。这一小段车程安静得简直不像话。到达酒店，办理住，陆鹿拿着房卡‘嘀’地刷开房门，卡槽，动作没半拖沓。她没开灯，房间亮起自带的贴近地面的灯，偏暗。却也够支撑整个房间。支撑她。在季让送陈天韵的短短几分钟里，她几乎是把这一个月来的通讯记录翻遍了，终于在一堆缭的数字中瞥见‘季让’两个字，很好找，因为那段时间她把他拉黑了，他打不电话。能通说明她拨去了。日期显示半个多月前，她还在蘅宁，还没回来。两小时零几分的通话记录到底聊了什么……陆鹿没印象了，她能想起的只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日复一日的烂醉如泥。陆鹿倚着墙，似有若无地叹息，像一簇快要明灭却仍扑朔的火苗：“在车上你没怎么睡。”他睡着的样她见过。“陈天韵说你那天晚上去了。”她说，“你找我了？”季让低垂着脑袋：“嗯。”“我不在家。”“我知。”那天，那通电话响得毫无征兆，又逢半夜，所有人都已经睡，来电铃声在鼾声起伏的宿舍显得格外吵。陈天韵就是第一个被吵醒的人，他跟季让对床，而且睡眠极浅，一风草动都能让他从睡梦中脱离来。其次就是季让，他正在‘失恋’的风，好不容易酝酿得快要睡着，耳边却乍起声音，他睁着睛，呼急促，大脑泛起一片混沌，在看清楚来电方时，他呼的频率基本就了。接通，宿舍安静来，他小心而又试探地开：“……喂。”那的环境似乎也是安静的，电话里除了她轻浅的呼声，再无其他。季让就这么贴着听筒，然后察觉到她把手机丢放在了地上，哪怕不说话，他也不愿意主动去挂掉这通断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的电话。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有了声音。“季让……”他听见了易拉罐倒地回弹的声音，很近，接着是她哑哑的一句，声音离他有些距离：“我不舒服。”像生了病般无可救药的无力，怎么也好不起来。泪顺着角一滴一滴地落，陆鹿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好像他的名字也能成为她难过时的一味良药。季让以为她真不舒服了，言语里透着担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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