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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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琳?她今天不是在休假吗?怎么打电话给她了?陆鹿带着疑问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吵很杂,她眉皱起叫了一声‘阿琳’,对方像是从混中恢复神智,压着哭腔:“陆鹿,你赶来店里一趟,有人故意闹事,还打起来了……”几乎是一瞬间,尖叫声混杂着杯被砸碎的响声四溅开来,阿琳明显是愣住了,声音比刚才还要抖,“徐乐清,徐乐清……徐乐清你快看一季让,血了,他血了!”接着是徐乐清的声音:“救护车,阿琳,快叫救护车!”陆鹿猛地了两,耳边的电话声停了,她看着被挂断了的手机屏幕。他血了。季让血了。大脑像是延迟接收到了这个信息,陆鹿只觉得前一阵天旋地转,耳朵像是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她迫自己冷静,却发现自己压冷静不了。陆鹿忍着腹痛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换,随手拿了一件羽绒服上,门正赶上雨,她没带伞,脚上是平时在家穿的棉拖被毫不在意地趿拉在雨里,她的车被季让开走了,雨天打车又不方便,她站在路边着急等车,脚被雨附在上,上都被淋了她也浑然不觉。上车的时候阿琳给她发了信息,她能接收到的词也就是那句跟季让有关的:徐乐清已经送季让去医院了。这会儿她人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可能是雨手冷,又可能是太担心季让,抑或是二者都有,陆鹿的手一直在抖,不受控制地发抖发颤,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季让伤得怎么样,到底严不严重,她什么都不知,这无力的受像是从心底攀爬而生带着刺的藤条,死死扼住她的心脏,痛得她不上气。比起跟季让分开,她更害怕的恐怕莫过于此了。雨天路上堵车,陆鹿赶到医院季让正坐在一楼大厅的蓝塑料座椅上,左连着眉的区域被纱布绷得严实,半边脸都了,睛因为伤不太能睁开,陆鹿看见他的时候都发了,张着嘴话说不泪直接夺眶,一个劲的往掉。不久前他们通过电话,季让知她要来,电话里能听她的不兴,也知她如果看见他这副样会更不开心,但他没设想过陆鹿会是这副模样——发半泪混着淋在脸上的雨滴,上穿着居家的那不算厚的睡衣,脚基本全,白棉拖上的绒溅上雨像刺猬上的刺分明。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每每经过都要往他们这儿看一,加上陆鹿哭得声音不算小,乍一给人的受就两个字:狼狈。可季让不觉得,他看到陆鹿的第一是难受,比她看见他受伤还要难受。她还在生理期,穿成这样肚不知要多疼。陆鹿穿的也是一件羽绒服,和季让穿得款式一样,尺码也大差不差,季让见她来二话不说就把上的羽绒服脱来跟她已经淋了一雨的羽绒服换了一,他问她:“冷不冷?”“冷你大爷啊季让!”陆鹿哽咽着,泪比之前掉得更狠,“我在电话里听阿琳说你血了,不是说帮我看店的吗?好端端的你怎么受伤了?伤没伤到睛?严不严重啊?你还能看得见我吗?”她抬在半空中的手都不敢去碰他,生怕疼他。似乎被她最后一句夸张到了,季让着她的手笑了一,他才了针来,麻醉还没过,半边脸有僵,在陆鹿里多多少少沾了笑。“还笑,好笑吗?”季让替她抹掉了挂在脸上的泪,摇:“小伤,不严重的。”来的路上他就跟她说不严重,问他什么都说没事,要是没事阿琳和徐乐清在电话里会着急成那样吗?陆鹿自己抹泪,凑近仔细看他的已经理好的伤,好像她这么看就能好了似的。“电话里我都听见了,徐乐清都让打120了你还说不严重?”陆鹿满脸担心。季让就这么坐着不动让她看,嘴上还不停地说着:“我真没事,你别听他们的,当时那个况都吓到了,没那么夸张,就血,没让他们打。”“季让你心多大?都这样了还没事,要是我这样你会觉得没事吗?”陆鹿嘴上怼他,心里疼得不行。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如果陆鹿真的受伤,他甚至要比她现在张他的心还要张上一千遍一万遍。就像今天店里故意闹事的那些人,他不允许有人诋毁陆鹿,也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哪怕是语言上的讥讽他也绝不允许,就更别说是上能够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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