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ma府(1/3)

    上海的秋天来的晚，昨夜里了一场雨，把挂在枝的枯叶都打落来，因赶上二少爷纳妾的好日，仆人们天不亮就摸黑起来扫院，天一大亮，除了地上还有些许渍，任谁也瞧不昨夜里过雨。

    黄似语很少门，昨儿午二少爷那边专门遣人过来邀他吃酒席，女仆小翠兴的很，把大衣橱翻腾了一遍，找一件半新的竹绿棉夹袄，看着这夹袄，黄似语有些恍然，这衣服还是多年前佩兰在京城的云祥坊给他定的，他嫌料太华贵，不舍得穿，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夹袄还透着几分新意。

    小翠给他换上衣服，她自己也对着西洋镜拾掇了自己，拆了黝黑的辫重新编，边编辫边与黄似语八卦：“听人说二少爷新纳的这个姨太太已经有了，看那肚是个男孩呢，你看二少爷乐的，恨不得连灶上的小丫都请去喝喜酒呢！”

    “怪会请我过去。”黄似语笑，拿起梳妆台上的红绳给小翠绑发。

    “再怎么说您也是将军过了明路用轿抬来的姨娘，是二少爷的正经辈，请您是应该的。”小翠转照了照镜，对黄似语的手艺甚是满意，赞：“黄先生，您手艺真是好！”

    临门时，灶上的小丫蹦蹦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玻璃纸糖块，见了黄似语主仆二人，快的：“姨娘，您也去吃二少爷的喜酒啊，能不能给我带两块糖回来？”

    “好啊。”黄似语好脾气的答应。

    自了家的门，黄似语不仅单独住了一个小院，一日三餐是与旁人分开的，这丫和她妈专门着黄似语的小灶，伺候黄似语也快两年了，黄似语在这个家里，除了贴女仆小翠，也只跟这母女俩熟识一。

    小翠锁上门，回：“你手里不是拿着一块吗？怎么这么还要黄先生带？”

    小丫快十岁了，小时候得了风寒没有治好，发烧烧坏了脑，有憨傻，她听小翠一说，忙把糖袋里，仰脸：“这会儿没有了，姨娘你可记着得给我带啊。”

    看她傻乎乎的，举动又十分稽可，黄似语跟小翠相视一笑，黄似语劝小丫：“天凉快回灶上吧，今天人多，可别跑。”

    “哎！”小丫响亮的答了一声，直到黄似语和小翠都走好远了，才一拍脑门追了上去，气吁吁的对小翠说：“小翠，我妈让我来叫你，说是厨房又遭人偷了，一整只都给人偷走了，还有黄姨娘的药也少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小翠听到材丢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听到黄似语的药丢了这才急了，一甩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嘱咐黄似语：“黄先生，您先自己过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找您！”

    厨房丢东西是常事，小翠私跟黄似语斩钉截铁的说是小丫的妈梁婶监守自盗，她振振有词的分析：“你想啊，这小厨房就在怎们小院后边，咱们院已经够偏了吧，这小厨房也一般没人知，更何况这厨房也就专门伺候您一个人，丢东西本没人知，您又是好脾的人，这事本不会往外说，更不会跟将军说，梁婶就拿着这儿呢，所以才敢时不时的过来跟你抱怨今儿又丢了，明儿又丢了鸭的，这也是过了明路，贼喊捉贼呢！”

    黄似语本来也信了的，可如今连他的药都丢了，这事儿确实蹊跷了，梁婶拿吃的就罢了，拿他的药能什么？这药不是治病的，反而是命的啊。

    院离主宅确实有些远，这小院是后来买地盖的，去住宅得经过一个小园，两廊，光走路都得需要一盏茶时间，这路上没什么人，偏僻又幽静，黄似语走的也不快，他不太想席这场合，尤其又是一个人过去，便放慢步等着小翠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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