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7)

    厉宗朔没有与乔雪石一起睡，囚禁室又只剩乔雪石一人，侧躺在床垫上，蜷曲，的床单、被和枕都被男人换成新的了，散发着洗衣的幽幽清香。这男人什么警察，为什么不脆去酒店清洁工，乔雪石满怀奚落地想着。

    这栋小别墅装潢很有年代，是老房。被男人在几间屋之间拽来拽去，乔雪石观察到房的更多细节，他很确定一个事实，不是拥有这栋房还是租住在这里，一个警察的工资都很难负担得起。

    有钱的变态，乔雪石也曾遇到过一些，自己的小腹，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药膏，嫌弃地在床单上蹭掉，扭到另一边，乔雪石开始猜想，明天男人又要对他什么变态的事。

    该死！组织就真的没一个人在乎他了么？就算是退休杀手，也该定期去检查杀手的现状。杀手即使退休了，也依然掌握很多秘密。

    乔雪石颇有怨念地想。

    组织得当然比乔雪石想得更多。

    杀手是危职业，很多杀手本活不到退休。通常，杀手会在生前在组织提一份遗愿清单。一旦确认他们意外死亡，组织会尽量完成他们遗愿清单上的容。

    真正能活到退休的杀手，寥寥无几，对于这些荣誉退休的杀手，组织会安排新的份让他们隐姓埋名地度过后半生，定期检查他们的现状当然很有必要。

    所以，如果乔雪石是通过组织正式退休，他当然会得到照顾。

    但——

    乔雪石的退休，只是他自作主张，他就是某天突发奇想，向自己的接人擅自提申请，非正式的申请。

    接人应该将这样的况上报，但上级绝对不会同意如此荒唐的退休申请。

    年仅25岁，正于黄金年龄，从无失手的杀手金童，提退休申请？开什么玩笑！

    组织只会认为这是某突然的叛逆，25岁的大男孩突然叛逆一，没什么。每个职业都是这样，当行的新鲜和刺激过去之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程式化生活，会让人到无趣。即使杀手这天然带有刺激的行业，人们也会无聊，尤其是年轻人，他们的思绪就像天上的浮云，永远在变化。

    每年，组织都要理这样的问题。

    开始，组织会让接人去规劝这样叛逆的男孩或女孩，手段非常平和。

    如果不行，总会再派人，和年轻的杀手面谈，带着枪谈那。经过这面谈，经过一番特定的职业神的洗礼，杀手通常都会听话，会痛哭忏悔，乖乖拿起杀人工，重新变成杀人机。

    但乔雪石的退休，没有经历这样的过程。

    他的接人没将这件事上报，因为他知自己本劝不动乔雪石，同时，如果让总派人拿着枪和这个男孩谈，这个男孩也不会听话，只会把事闹得更麻烦。所以，接人选择置之不理，也没再给男孩派新任务，决定给男孩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谁能想到，男孩的资料在一位“清洁夫”手中遗失了。（不是每个杀手都能到绝对不留痕迹，清除痕迹、理后续麻烦的工作都是由清洁夫完成。）

    至于，“清洁夫”如何遗失了男孩的资料，那又是一个故事。

    这份资料落到了谁的手上，还没有完全确定。

    当乔雪石忍着腹疼痛，在床垫上辗转难眠的时候，他的接人，某个年逾四十岁的微胖油腻男人，正站在他租住的公寓里，面愁容。

    “这个小崽，从来、从来、从来就没让人省心过。”油腻男人捋捋稀疏的发丝，骂咧咧。

    “他是被人掳走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油腻男人边站了一个年轻男人，材大，面容沉稳毅，他检查过冰箱，里面的日期很新鲜，超市价签告诉他，乔雪石三天前才从超市买过一些芒果。

    而门玄关的某些不寻常痕迹，则告诉他们，乔雪石绝非自愿离开这里。

    “这不是他的错，是清洁夫那里先了问题。”年轻男人为乔雪石说了句公话，将一只冰芒果递给油腻男人。

    油腻男人接过，暴躁地扯开芒果的鲜黄外，黏糊糊的满他的手心，令他皱眉，“你本不懂，这小崽，从小就有力，会把周围所有人都拖麻烦，他就是个麻烦。”

    “不怎么说，我们都得先找到他的人。”年轻男人手里也拿着一只芒果，他啃了一冰凉的甜果，吃相比油腻男人斯文得多，“掳走他的人，一定也就是拿走那份遗失资料的人。”

    油腻男人苦恼地摇，忽然朝年轻男人说，“如果我现在向组织申请退休，把这件事丢给你，你能理好吧？你能找到那个麻烦吧？”

    年轻男人沉稳的面容罕见地抗拒，“我会直接向组织上报，他已经死亡。”

    油腻男人哈哈大笑，满是黄果的嘴大大咧开，“这小崽就是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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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小人。”厉宗朔将乔雪石醒，“我给你了早餐，快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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