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皂浴(7/7)

    “你以为我不敢啊？！过几天就去，把你家烂电线好！你妈个嗨！这一块都漏电了！刚差没把我电嗨死！”

    我见他被电到，上的都直竖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嗨死你个大崽！去给我拿箱来！”

    我一摸透阿森这个大汉，大威猛却是完全不能激的，便说：“我阿公可是给了你钱的，你好好事别想指使我，电死了我可不负责。”

    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样，这时候外公赤着脚来，我便跟着他走，朝阿森了个怪脸。外公在他不敢骂脏话，只好朝我了个用手上铲我一刀的动作。

    了二楼的小睡房，外公开始把以前的旧柜旧床拉开，好方便阿森等一活，外公平时虽然泥木工的活，可是在家都永远斯文穿着整齐，一丝不苟。现在却赤着上半，又赤着脚，脚上全是泥，完全像一个健壮的中年农民。

    床一拉开，我那件充满外公的小背心就掉地上了，我偷偷捡起来，转我的小书包，那气味我还要闻呢，可不能让外公洗掉。

    这时外公一声疑惑的声音，我以为是自己的怪行为被发现，转一看，原来是外公在床发现了什么，想努力把手伸去床底。

    只见外公跪在地上，手臂肌凸起，腹肌用力，形成一条坑，肌一起一伏，一直想把手伸到最，我走上去摸了摸外公的腹肌，如磐石，又摸摸自己的扁平肚。

    “阿仔别挠我，。”

    外公因为笑，手又缩了回来，边褶微微形成，肌腹肌手臂因为床底的灰，顺着肌纹路黑了一边，我觉得他好看极了，边说：“阿公材真好，剑锋嫂肯定是看中你了。”

    外公脸一变，笑脸消失，声音又低又沉隐隐带着怒气：“阿仔，这话以后不要再讲了，你阿公多年来，就没碰过随便一个女人，没有对不住你死了的阿婆。”

    我害怕他伤心，因为他在城里，每天都给年轻便香消玉殒的外婆上香，从未停过，立刻开玩笑问：“阿公在床底抓田抓到了没？”

    外公被我逗笑，说：“哪来田在床底，我是要拿个盒，以前留在这的，不过里面应该都是无用东西。”

    我也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隐隐约约是铁盒在很，便爬了去，只听见外公提醒：“阿仔注意，拿不到就算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鼻里面全是灰的味，很想打嚏，赶快速抓到铁盒，往后退，去了，外公便用手摸着我后脑勺，以防我来时候抬撞到床边。这细心的举动，从小外公对我便数不胜数，不知是从小有人说我相像他还是我是最小的孙，他对我特别上心。

    来后，我猛打了几个大嚏，外公开玩笑：“床底的田爬来，还懂打嚏。”

    我好奇铁盒里面是什么，便说：“田在这个里边，阿公快打开。”

    盒锈迹斑斑，外公用了力气才打开，翻来，里面有木制假手枪，钢珠，陀螺，一节小竹筒，一些烂掉的植碎屑，几个铜钱，糜烂了的红绳，底还有一张发黄的白纸。

    我拿起木枪，装作瞄准外公，他有开心的说：“我们以前用木或者自行车链条制成假手枪，有火药凹槽，有撞针，放上硝纸或火柴，能发劈啪之声，甚至冒火星，散硝烟之味。”

    我回：“那听着也觉得好玩。”

    “徐林，也就是阿森的爸，用农药雾制手枪，用真火药，结果把一只手的虎炸裂了，好多天都没有来打石场。”

    外公回忆起往事，不自觉微笑。

    我随手拿起发黄的纸，发现质地怪怪的，拿起来一翻看，竟然是一张发黄又斑驳的照片，上面有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左右。

    我认真观察，左边的发较，眉之间颇斯文，鼻，英俊之中有一书卷气，不过很是单薄。右边的比两人要一，又壮又，宽肩腰，胡拉碴，双炯炯有神，可是发七八糟像个鸟窝，跟阿森眉目极似。中间的表呆呆地，有不知所措，不过壮硕，剑眉星目，衬衣死死地栓在上，显得肌微突腰提，正是外公。

    我忍不住笑：“阿公看起来好呆，没有看镜！哈哈！”

    外公看着照片，表一变得很奇怪，似笑非哭，五味杂陈。

    “那是过年，我第一次拍照，很张，左边是剑锋，他帮我把衬衣夹好，右边是阿森的爸大只林，我们拍完……我们拍完，去了剑锋家糖莲，炸芋，炸散，在他家吃了饭。”

    我举起照片，看了又看，三男各有优，可是年轻的外公在我里却是最帅，连表很呆都特别可，我问：“阿公，这盒东西，给了我吧？”

    没有听到回答，我看了看他，外公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一如照片上的表，只是如今两鬓有些发白。险峻的岁月，在他脸上撒野，又如无的贼，想偷走他的一切。

    我再问了一次，外公随说好，便去了。

    除了照片我都放回去铁盒，照片则放我小书包，又忍不住把那件有外公的小背心拿来闻了一，合着这张照片里的外公，让我隐隐约约发涨。

    这时我听到外公在外面问阿森拿香烟一。

    我那时候没想到，时间除了会偷走外公的一切，也会偷走我的。

    甚至连我的与，也会一如黄沙燃灯，弹指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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