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1/2)

    大学课堂上，教授正兴致发地讲五代十国。一阵鼾声突兀传来，教授住了，面无表地看向声音来。同学们也憋着笑意转看去，最后排角落的位上，一个大青年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又是他。”“赵河最近什么况啊，明明一个元气满满的运动健将啊？最近这是天天会所模呢还是都在夜读秋？”有舍友恹恹地回答：“没有，他最近天天噩梦，半夜三更满大汗地惊醒，有时候还会喊叫，把我们都吵得不行。”“这是什么，鬼上？”同学们的议论听在教授耳，教授摇了摇，倒也没把人喊醒，平静地敲敲讲台：“继续。”赵河哪知现在已经化到不仅夜里噩梦，连在课堂上趴着打个盹都要噩梦的程度了……课堂上的嘈杂迷迷糊糊缭绕在耳边，化为梦中的混声响，脚步声、喊杀声、怒骂声、惨叫声，以及金铁鸣的兵刃击声，混成一片。环境很快从模糊变得清晰，赵河知自己再度了这些天不停重复着的梦。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古装武侠剧，在不同的场景里，不变的浴血厮杀。手中已经能受到熟悉的重量，那是一把厚重的阔刀，约一米五，宽过十公分，赵河必须两手一起握着的刀柄，因为单手本挥不起这么重的玩意，即使双手也很艰难。第一次梦里没有它，赤手空拳被人追着砍，慌不择路在附近的尸边上随手抓的，从此每次梦里就固定成了它。赵河不确定现实中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刀，觉太重了无法续航，应该不是常规武，但它至少在低端混战之中特别好用，只要你挥得动。“嗖！”锐破空的声音从侧方袭来，赵河爆喝一声，腰一扭，借着腰力带动手中的重刀，横扫而去。刀动，风起！袭击者吓一冷汗，意识把手中的剑勉一架。“锵”地一声，剑断折，脑袋飞起，只留一无的尸别扭地握着一柄断剑，脖颈汩汩地冒着鲜血。摧枯拉朽！“这就对了，什么剑匕首也想振阔刀？闹呢……”无尸洒着血雾，血腥的场面极为惊悚，赵河却已经没有初次见到时的不适，都有心思吐槽了。后骤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锐风，赵河瞬间绷了肌肤，疙瘩都冒了来。有锐偷袭！他意识一个扭，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从右侧方过。香风拂过，匕首击空的刹那，一如鬼似魅形已经到了左边。如果说这重刀有什么致命的弱，那就是动作太迟钝了。赵河试图拖刀回旋，已经慢了一拍。匕首轻巧地划过咽，刻骨的剧痛传来，梦境崩碎。最后的影像是一纤细曼妙的躯，正在轻笑着远去。赵河大怒：“又是你这妖女，老早晚有一天死你！”话刚才醒悟，咙都被噶了，怎么还能这么中气十足？赵河睁开了睛，前方是鸦雀无声的课堂，从教授到同学一个个目光诡异地看着他。教授面无表：“和妖女怎么的，展开细说？”赵河：“……”惨烈的社死，比割还痛。教授摊牌：“我忍你很久了，到门站着清醒清醒。”赵河默默地离开教室，哪肯老老实实罚站，直接走人了。他从不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何况现在神状态不太对。一天天的血腥战场，神压力有如实质，睡觉睡得比白天还累，再这么去，非垮不可。而且这梦真实无比，每次不是被刀砍死就是被偷袭割，还有死于不明aoe的，那心悸与痛楚都是真真切切，真能把人疯。166小说去看医生，医生说像是玩游戏或者看小说了，建议远离网络，就差没说您要接受电疗了。但赵河知自己已经很久不玩游戏了，何况这些场面和自己熟悉的那些游戏并不相同，也只有一些元素相似——武侠玄幻的玩意儿还不都是刀枪剑戟，总不能开达吧。是小说了？可赵河偷偷发在的小说惨痛扑街，已经太监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连app都没打开过。平时都是好端端在健、打球，还是弓箭社的会员呢，多健康的生活方式啊，怎么就这样了呢？恹恹地了校门，早上上课时间学生街相对冷清，倒是有不少狗男女逃课逛街吃东西，一烤你一我一，看得赵河直翻白。他只想把烤那妖女嘴里。其实单狗心中未尝没有一小嫉妒……赵河撇嘴不看狗男女秀恩，忽然转钻了学生街的巷里。这是死巷，里面也都是店面，此时大分关门闭。赵河走到寂静的巷尾，有间小店开着，门匾额篆黑字“世屋”，门边挂牌“算命，解梦”。这是一家刚刚开了三天的算命小屋，低调至极，但名声却传播得很快。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算命的店主是女的，还很漂亮。一群嗷嗷待哺的牲挤眉地议论两三天了，赵河昨天闻讯也特意来看过，当然他来的原因与别人不一样，他是真想解梦。信步走店里，里面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一名短发女安静地坐在一角，正闭着睛在整理桌上的卡片。她穿着一黑的古代武士装，就像武侠片里走来的一样，确实很漂亮。尤其这轻轻闭着睛的样，仿佛一尊静谧的雕像。但赵河看着看着，只能觉到一神秘和妖异。一般人闭着睛能整理东西么？“给人算命的时候闭着睛还能营造觉，自己蹲屋里收拾东西为什么也闭着睛？”赵河忽然开。女也不抬，似是早已知他的到来：“为什么不能因为，我真的是瞎？”“你连拐杖都没有，忽悠谁呢。”“我不需要。”女平静回应：“倒是你，昨天骂我有病，今天又来，是终于明白了有病的人是你自己？”赵河：“因为你说的梦治疗听起来太假，你跟任何人说，谁不骂你有病？”女淡淡：“那倒未必，我跟别人说，好几个人诚邀我陪他一起梦……我觉得你大约可以从这里找找答案，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惨遭打脸的赵河只恨昨天为了解梦了太多现实隐私，后悔不已，梗着脖：“谁特么稀罕跟你梦……话说你说这话，为什么表语气可以这么淡漠，跟个机人一样？”女：“阐述事实并不需要什么表和语气。”妈的……赵河直接转移话题：“不多假，反正我今天是来试试的，这梦是怎么个说法？”“常人你这类可以完全控制行为的清醒梦，梦中是无所不能的，想要让梦中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你应该过类似之梦？”“对。”赵河觉得她的用词开始怪了起来，比如这个“之”，正常人不该用“的”？女续：“但你这几次的梦却仅仅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控制不了其他，每每事与愿违，是么？”“对。”“你会困于梦魇，循环不休，便是因为梦中未尽之念没有完成。如果让你完成了它，便可超脱而。”女问：“所以你想要达成的是什么结果？比如说……战胜某个对手？屠杀所有在场的人？或者仅仅脱离战局？甚至于称霸世界？无论难易，需要你真实的想法，否则无意义。”想要达成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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