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1/5)
对不起三个字大抵是最苍白无力的,歉的人无能无力,被歉的人无能接受。
宗政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怀中的人,一直到东方天际泛白。
“桂糕……你吃吗?”宗政毅小心翼翼地问。
连川穿整齐后给连星掖被,尔后径直了营帐去校场练兵,无视了宗政毅的话,连同那一盘折腾许久来的桂糕。
宗政毅愣了一会儿,苦笑笑,骂了自己一句活该。他看了看星星,也跟着了营帐。清晨寒气极重,他知连川生产伤了基,忙去自己睡觉的地儿拿了狐裘和汤婆来,忙不迭地奔向校场。
打着哈欠的士兵瞬间瞪大了睛,看着一人飞奔向他们将军,拿着厚厚的狐裘将他们家将军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什么?!”连川并不想披狐裘,也不想拿汤婆,“我在练兵!”
“你不好,不能受冻。练兵什么的,我替你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只见宗政毅夺过了连川手中的矛。金戈有言在先,这位是有份的人,所以他们不敢臆测。
说起来,宗政毅的武功是极好的,练士兵很快上手。
连川退到了一旁。
“爹爹,星星可以吃这个吗?”连星指着桂糕问。
“吃吧——”连川摸摸他的,看着他沾得嘴边都是又:“好吃吗?”
“嗯!爹爹也尝一个!”连星举到他的嘴边,“好吃吗,爹爹?”
“好吃。”
“爹爹以后可不可以再给星星?星星喜!”
连川语,只能着,看着连星兴地拍起了小手。
“爹爹可以给星星,可是这个不是爹爹的,是那个刚来的叔叔的。”
连星一听撅了嘴,把刚拿起来的一块扔在了地上。“星星讨厌他!”
“为什么?”连川知连星对宗政毅的印象不好,但不知已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
“他不就是爹爹一直想着的人吗?他是坏人!爹爹总是偷偷拿着他的画像看,还藏在枕底!”
这一晚,连星是哭着睡着的,连川哄了又哄。
说到底,他这个爹当得也是七八糟。
连星一个人坐在地上玩泥,他抹抹鼻,在脸上留了小胡。
“这个是星星,这个是爹爹。”连星给两团泥命名,“星星要再一个金叔叔和希叔叔!”
“他们有小宝宝了,要再一个小宝宝!”
宗政毅见小家伙一个人在玩,便走过去蹲来:“可不可以也一个我?”
连星噘嘴,将手里的泥甩宗政毅脸上爬起来就跑。宗政毅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将小家伙提溜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宗政毅问。
“就是讨厌!讨厌!”连星哇地哭了起来。
宗政毅手足无措,他尝试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不哭了,不哭了,星星最乖,不哭了……”
连星挣扎了几,最后趴在宗政毅肩,哭得一一的。
“你喜泥人,我教你好不好?”
宗政毅握着连星的小手团泥,泥人。他的手巧,很快一个哭鼻的小泥人就立在手心里了。
“是星星!是星星!”连星兴得叫,“可不可以再一个爹爹,星星最喜爹爹了!”
“好啊!”
晚上,连星拿着泥人去找连川求夸奖,连川看了笑着摸摸他的,“星星真厉害!”
连星开心地搓了搓小手手,转又跑去。
“没有什么药能缓解吗?”宗政毅问。
“能用的都用了。他生产时大血,我一直以为他撑不过去,大抵是为父则刚。弱成这样,用不得猛药,只能让他撑着。不过——”沈明郎话锋陡然一转,“有一味药我想对他用,可是他不肯。”
“为何?”
“那药会致不。”
“用吧,别告诉他。”宗政毅想起了连川痛苦的模样。
“凭什么你说用我就用……”
“朕许你太医院院首之位,在京赐予你宅院三座,白银万两。”
“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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