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辜受牵(2/5)

    “抬起来。”

    那一幕在齐璟里记了很久。

    苏岁手一顿，险些泪盈眶。

    “每每这个说辞，届时便送些等次货，你们好大的胆！”

    昨夜赵麓给他禀报时，语气中颇有一竟有此事的荒谬。

    齐璟倒没真想罚他，见这才这么怕他，倒是有趣的。

    来了，这罚总算是要来了，熬到现在，苏岁早已怕的想一撞死来的脆，如今这句责骂像他心总算落的大石，他竟颇有解脱之，

    不过，皇帝是他。

    算时日，他该是刚升任没多久，年轻的苏公公气势凌人，亮白的帽，考究的补，在冬里，褐的绒领显得他脸更白皙，近乎艳丽的闯那一团污遭。

    他就赶上了自家太监与务府吵架的场景，

    这小太监如今看起来如此胆小，完全没有幼时见到那会，趾气扬的样了。

    “这是圣上亲赐给七皇的，你胆敢扣？”

    苏岁果然抓着时机，低垂着，握着墨条就开始磨起来。全没发现他的主正越过奏折在看他。

    “给我拉去打十个板，改明我回了陆公公再有你好果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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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来。”

    “行了，磨的什么墨，这么稀。”

    “住，好大的胆，司礼司什么时候成你的挡箭牌了？安敢对皇不敬！”

    “这些好东西，我们又不是不给，只是隔两日送去，你急什么？”

    “司礼司近日要清，以防错漏亏空，过两日自会送去，您急什么？”

    齐璟心略微好了些，视线在苏岁细瘦伶仃的腰上看了两，又想这才果然是没在里吃什么苦，一，只赏了十板，今日来谢恩竟瘸成这般不统的样，莫不是装的博可怜。

    偏也是巧的。

    八岁的去伺候前太妃，受了青不到十五就升了九品，两年后太妃死后留洒扫，被皇祖母瞧见，念孝心，升了八品，送去了宝华殿为太妃祈福，没多久宝华殿失火，救了百多经幡，这大合皇祖母心意，连升两级去了司礼属寻了个闲差。

    年轻的帝王没在那的半张白脸颊上停留多久，反倒是看上了那鹭鸶补。

    那时他还是不受的皇，刚开府不足两年，正巧那日他给母妃请安，侍从去务府领他的月例和立秋封赏。

    苏岁微微直起上半，抬起脸，把睛睁成一条，不犯直视圣颜的忌讳。

    齐璟轻轻啧了一声，似乎很是纡尊降贵地伸两指住那白白的脸，左右摆着端详。

    “哎哟，皇殿明鉴呐，这位公公，你要咱家说几遍？过两日你听得懂吗？”

    那时的齐璟还不懂如何收敛绪，只记得自己气的拳握。他还没去给自己的才撑腰，穿着鸳鸯补的苏岁不知从哪冒来，就给了那胆大包天的小黄门一脚，直接把人踹的跪倒。

    可是运气好与不好，向来是相对的。

    五品的太监，如今也才二十，啧，运气是真不错。

    “哎哟喂您说的什么话，咱们是规办事…公公说的咱家可听不懂…”

    如今苏岁这位置，是万分尴尬的，所有人中太后的人，又被乾清殿排挤，纵然汲汲营营替太后办事，也怕是连半分好也捞不着，若是势所，苏岁这一条命都不够填这份幸运的。

    再之后他登基，改朝换代，苏岁被指来协助乾坤殿事务，他的运气倒是这么些年都好，这回，是被太后看中，直接从帮忙变成直补了御前的缺。

    那时的苏公公张扬的很，理完了事，才低垂眉向他行礼，“才苏岁，给七皇请安。”

    才过去多久，八年？

    苏岁便立刻跪，“才愚钝，求万岁爷责罚。”

    他是里脱，已经有小太监来奉了两次茶了，苏岁就在他边当透明人，只偶尔尖来磨墨，总是恰到好，想到这，齐璟又打开了一本奏章，作势认真看去。

    打的他起不来，贬得他去小太监最好，这被提着脑袋怀疑的日太煎熬了，苏岁只觉得心里憋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