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4)

    十板算是极轻的罚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得了上面的意思,苏岁挨的不轻,起码比他以前挨过的任何一段板都疼,疼的他都不愿意起床。

    只是该上值还是得上值,只容得他歇了早值守,万岁了朝,他就得赶去换值了。

    今早替的赵樾的班,那三人里,赵樾算是对他最友善的了,今日不知是何光景。

    穿好补服,苏岁叹了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瘸拐的太厉害,他想扬笑迎上去换值,赵樾却是一见他就别别扭扭的偏过去,苏岁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说什么。

    赵樾到底还是心,见他一瘸一拐的要奉茶去谢赏,还是送他一句今日少言侍奉的良言。

    这理,他当然懂得,不过赵樾能在这时候还给他忠告,实在难得,苏岁于是捧着茶托向他鞠躬,直起来时疼的咧了咧嘴,赵樾啧了一声不看他这样,走的时候似乎颇为不快。

    苏岁此刻却是没工夫想共事的人的心思了,他端着托气。

    在里,受了罚,是要谢主赏赐教的,他昨日是夜里,不便搅扰,才搁置到现在。

    可他总有去是自找死路的直觉,偏他不得不去找死。

    端着晾好的凉茶,苏岁带伤走的艰难,好不容易才跪倒正中,“圣上金安,才苏岁谢主隆恩。”

    齐璟这会才朝,也不叫传膳,端着比平日更为肃穆的气势,叫苏岁更加惴惴不安,

    “嗯。过来。”

    齐璟瞅他手里的茶托一,扬了扬手让他起来。

    苏岁瞧不他的喜怒,也不敢揣测,只好勉稳住形,不让自己丑态毕现御前失仪,也不让自己看着像没事人,当然,他也不到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这不必担心。

    这十杖是毫不留手的,挨得他死疼。

    “请圣上饮茶。”

    苏岁放上茶盏,便乖巧安分的立在一边,好一会没听见吩咐,于是识趣的悄声退了去。

    他既不是心腹,没得在里面碍,这会去了,他今次才是真算被饶过了。

    可偏偏走到一半,苏岁还没来得及庆幸偷乐,万岁爷悠悠然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朕没叫你走。”

    苏岁心神大骇,膝盖一又要跪,万岁又慢吞吞补了句,“过来。”

    苏岁免了跪,当乖的像死人一样立在皇帝座侧后三步。

    他此刻确实心如死灰,哭无泪,

    昨晚那遭过后,他现在是铁板钉钉的号乾清吃里扒外的死才了。想来那十个板解不了万岁的心恨,理完国务就该理他了。

    苏岁一边担心脑袋搬家,一边就不住祈祷能早死早超生。这样等着太煎熬了。

    何况太监的站也是有讲究的,不能站的太直,更不能抬却要时刻绷着,他离得这么近,不敢像平日五分懒五分。

    没一会苏岁就站的累,更别说腰疼的要命。唯一藉大概是,御扇这边就是凉快的很,原先还了汗,伤疼的厉害,这会倒也是缓解了些许,苏岁苦中作乐的想,这会疼是疼,可好过在外面伺候又又疼,以为没事了,结果忽然被寻个由赐死的好。

    夏季多发天灾,齐璟这几日给z东得焦烂额,偏生遇灾生贪,此次不是多严重的灾祸,却是被拖的半月都解决不了。

    加上这是他继位以来里脱,已经有小太监来奉了两次茶了,苏岁就在他边当透明人,只偶尔尖来磨墨,总是恰到好,想到这,齐璟又打开了一本奏章,作势认真看去。

    苏岁果然抓着时机,低垂着,握着墨条就开始磨起来。全没发现他的主正越过奏折在看他。

    这小太监如今看起来如此胆小,完全没有幼时见到那会,趾气扬的样了。

    才过去多久,八年?

    年轻的帝王没在那的半张白脸颊上停留多久,反倒是看上了那鹭鸶补

    五品的太监,如今也才二十,啧,运气是真不错。

    八岁去伺候前太妃,受了青不到十五就升了九品,两年后太妃死后留洒扫,被皇祖母瞧见,念孝心,升了八品,送去了宝华殿为太妃祈福,没多久宝华殿失火,救了百多经幡,这大合皇祖母心意,连升两级去了司礼属寻了个闲差。

    那时他还是不受的皇,刚开府不足两年,正巧那日他给母妃请安,侍从去务府领他的月例和立秋封赏。

    他就赶上了自家太监与务府吵架的场景,

    “这些好东西,我们又不是不给,只是隔两日送去,你急什么?”

    “这是圣上亲赐给七皇的,你胆敢扣?”

    “哎哟,皇殿明鉴呐,这位公公,你要咱家说几遍?过两日你听得懂吗?”

    “司礼司近日要清,以防错漏亏空,过两日自会送去,您急什么?”

    “每每这个说辞,届时便送些等次货,你们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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