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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山是个偏远的山区,有一条盘山公路,只有零星几人家,常年满山的轰鸣声,响一夜也没人,逐渐变成了机车党最来的地方。从岑县过去,开车都要三小时,陈镯和关照年慢悠悠发,到的时候都午了。

    王擎几个人在平地上搭了四个帐篷,在正中间生了个火堆,准备逮山晚饭,手上拿着一个叉,风风火火地往林里走。

    陈镯看了云密布,而且气温还在降,能逮到才怪了。

    关照年动作熟练地组装好帐篷,捡了一块石把帐篷的四个角固定起来,陈镯第一次营,很新奇,关照年要他什么就什么,轻快地跑前跑后。

    装好帐篷,王擎一人还没回来,看着天就要黑透了,火堆也要熄了,陈镯捡了些柴添去,对关照年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陈镯有犯困,奔波了一天,在帐篷里躺,刚想眯一会,就听见关照年接了个电话,没过几秒,关照年伸手来拉他,“得走了。”

    陈镯还在状况外,跟着关照年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跑过来踩灭了火堆,用土埋好确认不会复燃才又跟上。

    “警察来了。”关照年说,陈镯暗暗吃惊,王擎不知从哪里钻了来,骂了一声,掉转托车车,让他们赶走。

    也真是邪门,第一回来这儿就遇上警察执勤,王擎说,刚刚看见有两辆警车开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黄的,看样是发电站的公车,天骤变,要大雨了。

    为了不跟警车撞上,他们开着车走了一条小路,刚走没一会,电闪雷鸣,陈镯被硕大的雨滴砸得脸疼。

    小路是黄泥路,很快变成泥泞的泥,关照年不得不放慢车速,陈镯回过神来时,这条路上竟然只剩他和关照年了。

    夜,哪怕是一动静都很明显,只是被湮灭在了浩大的雨势中,陈镯抱关照年,借着微弱的车灯看见寸步之外的土坎,稍微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摔无边黑暗里。

    关照年像是笑了一,不不慢地说:“怕吗?”

    “不怕。”陈镯说,“刺激。”

    关照年从没来过这里,探看了看,估计还要好一会才能开去,雨势越来越大,将两人淋了个透心凉,关照年握着把手的手就差没握,车偏了一,陈镯赶问:“怎么了?”

    关照年呼气,因为他开始剧烈的痛起来。这是从小落病,听到雨声或者被淋到雨都会现这反应,一旦雨必定发作,没办法治。并且发作的时候会让他陷狂躁的状态,非常难以控制,他一般会吃大量的药来压制,只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只能全靠自己忍,忍不忍得住又是另一回事了。

    疼痛从脑后炸开,球也开始隐隐作痛,关照年靠边停,陈镯张地车看他,冷的手指刚碰上他的脸就被关照年挡开,他顿了一,收回手,问:“……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关照年才咬着牙说:“疼。”

    雨势太大,陈镯脱了外盖在他上,伸手:“我给你。”

    “别碰我,”关照年把外来,声音低沉:“离我远。”

    他的状态不对,陈镯能觉到,他只好抱着衣服默默站远了,关照年了车,拳攥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忽然他对着旁边的树狠狠砸了几,那样重的力,几乎要砸血来了。

    陈镯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关照年像觉不到疼痛,连续砸了二十几,每砸一,陈镯的心就抖一

    砸完,关照年的摇晃了一,陈镯立刻上前死死抱住他,关照年让他走,陈镯反而抱得更,说:“我陪你,你别砸了。”

    关照年用了些力气拉他:“走开!”

    陈镯看到他的手已经血模糊,一阵心疼,对他喊:“疼死了,你不知疼吗?!”

    关照年呼沉重,他极度厌恶自己这状态,因为随时会把他变成一个会痛到丧失自主能力的人,就像现在这样,痛得力不支,甚至需要靠陈镯撑着,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陈镯找了个相对净的地方拉他坐,幸好蟒山的树都得遮天蔽日的,还能让他找到个避雨的地方,虽然打雷时躲在树更容易被劈,但陈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半蹲着抱着关照年的,为他挡掉从树上落来的雨,用自己的怀抱给他营造的庇护所,苦恼:“怎么办?”

    他抱得很严密,关照年的耳朵正好贴在他的心,听见急切的心声,他低低了一气,因为痛再次加重了,陈镯只好把关照年的放在自己的上,不停地,不知是他的手法有什么奇特的作用还是时间的问题,关照年从一开始的躁动不安到后面甚至小睡了一觉,痛的觉渐渐散去,陈镯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力度小了

    雨停了,关照年动了动,陈镯低问:“好了吗?”

    关照年,坐起来,听他说:“谢谢。”

    陈镯甩了甩酸痛的手,笑着说:“谢我嘛呀,你不疼了我才兴呢。”

    说完,他有发愁:“这能治好吗?”

    “治不好,”关照年说,“应激反应。”

    陈镯坐过去挨着他,什么都没问,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就像昨天关照年对他的那样。

    关照年似乎侧看了他一着他的后脑勺接了一个绵的吻,混合着泥土和雨的气味。

    最后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了山,关照年推着机车走到大路上才看清自己狼藉的一,陈镯也是一样,浑没有一的,鞋脚沾满了泥,脸上多了一瞥泥痕,他走近时关照年抬手用大拇指给他掉,让他上车。

    开到小镇上,关照年开了间房,让陈镯先去洗个澡,自己则买了两衣服,把车送去洗,回来时提着一袋吃的,打开门看见陈镯裹着浴巾愣愣地坐在床上,看向他。

    关照年一就看不对,用手背量了他的额温度,很,脸颊也通红,是发烧了。怪不得从山里来的时候就那么安静,敢是一声不吭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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